在朝廷冷酷又残暴的铁腕镇压之下,风国各郡县的叛乱终于平息了下去,百姓们再听到叛乱之言,无不是脸色大变,避之若浼。失去了百姓们的支持,也就等于失去了滋生和壮大叛乱势力的土壤。
当然了,风国乱了这么久,叛乱势力还无法一下子就彻底根除掉,但叛乱势力再想掀起大风大浪,已然没有可能。
彻底歼灭上京北部的叛军主力后,贞郡军和中央军凯旋而归,一同返京。
在接近上京的时候,大军受到上京百姓的夹道欢迎,尤其是各军将领进城后,街道两旁的阁楼上纷纷洒下漫天的花瓣,从街头到巷尾,无不是一片欢呼,掌声雷动,整座上京城都陷入到沸腾中。
不管别的地方怎么乱,上京毕竟是都城,天子脚下,上京的百姓还是比较支持朝廷的,而且被叛军围困了那么久,城内百姓的生活也都困苦至极,对于百姓们而言,不是朝廷让他们活不下去,是叛军让他们活不下去,现在贞郡军和中央军联手平灭叛军,百姓们心头的恐惧消失,又大大出了一口恶气,自然对贞郡军和中央军的表现颇为满意,欢欣鼓舞。
可惜的是,百姓们未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贞郡军主帅,上官秀,同样的,上官秀也未能亲眼得见上京城这般热闹的欢迎景象。
上官秀并没有随贞郡军主力一同返回上京,在回上京之前,神池的一旨诏书先把他急召了过去,圣女的诏书。
在风人的心目当中,圣女的地位和皇帝是差不多的,区别在于,后者是行政统治者,前者是精神统治者。圣女的诏书,和皇帝的圣旨,并无多大区别。
圣女下书召见,就算上官秀不愿意去神池,他也得硬着头皮走这一趟,何况,他也确实有去神池的打算,毕竟数万叛军还藏在神池境内,这个问题不能一直被拖下去,必须得得到妥善的解决。
在进入神池境内之前,上官秀先去了一趟驻扎在神池外的第二军团大营,向詹熊了解一番神池的近况。见到上官秀,詹熊一肚子的苦水终于可以倾诉了。他边摇头边说道:“我军把神池围困了这么久,简直都快成了全国百姓的众矢之的。”说着话,他抬手向一旁指了指,在营帐的一侧,摆放了好只几大竹筐,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书信。
上官秀走到竹筐近前,随手拿起一封书信,低头一瞧,里面的内容大致就是言词犀利的口诛笔伐,另换一封书信,里面的内容也差不多。
由此可见,这几大筐的书信,基本上都是来骂贞郡军的,而且都骂的理直气壮,正义凛然,因为写信之人是站在神池的立场上,不怕任何人的报复。
“挺好的。”上官秀把手中的书信扔回到竹筐里,对詹熊咧嘴一笑。
詹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秀哥,各地的百姓把我们贞郡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还挺好的?”
“因为协助朝廷平叛一事,各地的百姓对我贞郡军怨恨颇深,只不过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大骂特骂我贞郡军的渠道,就让他们痛痛快快的骂出来吧,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发泄的途径。”让百姓们把对贞郡军的怨气发泄出来,总比把怨气憋在心里强。
确切来说,上官秀并不是个冷血残暴之人,平日里的待人处事也都很平和,但不要触碰到他的底线,一旦踩到他的雷点上,把他引炸了,那么不管多么恐怖的事,上官秀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他主导屠杀上百万众的叛军,而后又主张严惩叛军家眷,这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但此时面对无数百姓们的尖酸谩骂,他又表现得毫无所谓,一笑置之,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打算去实施什么报复行动,即便他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他话锋一转,问道:“最近,神池方面有什么举动?”
“不满,极为不满。”詹熊苦笑道:“神池人已经多次向我军表达不满和提出抗议了,就在昨日,一位神池长老还来到我军大营,要求我军马上解除对神池的封锁,不然后果自负。”
上官秀笑了,说道:“神池一向是被人们敬着、捧着,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对我军的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秀哥,围困神池不是长久之计啊!”詹熊好奇地问道:“这次秀哥赶过来是……”
“是圣女召见我。”上官秀耸耸肩,语气平和地说道。
闻言,詹熊等人无不是脸色一变,圣女亲自出面了,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吧?郝斩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秀哥,据我所知,圣女还从未召见过神池之外的人,秀哥应该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