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绝低声问道:“秀哥,我们今晚真要在这里过夜?”
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既然是郡主要求,我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这间客栈这么幽静,我们今晚倒是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肖绝走到上官秀近前,在他耳边细语道:“秀哥,我是担心她没安好心啊!”
上官秀怔了一下,接着摇头而笑,拍拍肖绝的肩膀,说道:“今晚,就放心大胆的睡吧,有郡主这位绝顶高手在,一定不会有事。”
肖绝看眼上官秀,欲言又止。他没有不放心别人,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位高深莫测的郡主,她留己方在此过夜,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万一她要对己方不利怎么办?以她那身灵武,恐怕把己方三人捆在一起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上官秀倒是不担心唐婉芸会对自己不利,或者说朝廷现在还不能动自己。
目前贞郡叛乱四起,各县各城,要么被叛军所攻占,要么为了自保,纷纷转投到叛军那边,朝廷需要有个人在贞郡高举朝廷的旗号,就眼下的局势来看,除了自己,还真没有第二个。
再者说,以唐婉芸那么厉害的灵武,真要对己方不利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又何必拖到深更半夜?
他伸展个懒腰,说道:“奔波了这么多天,大家也都累了,早点休息,接下来,我们还得赶好几天的路。”
肖绝和吴雨霏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和唐婉芸这么危险的人物住在一起,秀哥怎还能如此轻松呢?!
唐婉芸回到自己的房间,初兰、初雪二女走到她的左右,一边帮她倒茶,一边问道:“小姐,您觉得上官秀这个人怎么样?”
她嘴角扬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桀骜不驯,且又胸怀大志、颇具心机,难被朝廷所用。”
初兰和初雪脸色一变,后者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郡主当及早除掉他才是,免得养虎为患。”
唐婉芸若有所思的缓缓摇头,但凡还有第二个人选,她都不想留下上官秀这样的人,但问题是,目前贞郡只有上官秀这一系仍在明确打着朝廷的旗号,而其它的派系,要么是叛军,要么是立场摇摆不定又拥兵自重的地方官员。
她幽幽说道:“留下上官秀,是不是养虎为患现在还未可知,但除掉上官秀,贞郡也就彻底垮了,所以,朝廷需要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在贞郡。”
当晚无话,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上官秀和肖绝、吴雨霏三人已起床。上官秀去到唐婉芸下榻的房间,站在门口,抬手刚要敲门,房门一开,初兰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上官秀站在外面,初兰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秀说道:“我是来向郡主辞行的,战事紧急,耽误不得,我需立刻动身,如果郡主还未醒,烦劳初兰姑娘代我转告郡主一声……”
他话音未落,房间里已传来唐婉芸慵懒的话音:“我醒了,你进来说话吧!”
初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侧转过去,把房门让开。
上官秀迈步走进房间里,屋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和唐婉芸身上的香味一样,并不浓烈,似有似无,但让人闻到后有心旷神怡之感。
他进来后举目一瞧,立刻又垂下了头。此时唐婉芸只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初雪站在她的背后,正在为她梳理头发。
“你起来的很早嘛!”唐婉芸背对着上官秀,含笑说道。
“战事紧急,我需先行一步。”
“你觉得我会拖累于你吗?”还没等上官秀回答,唐婉芸挺身站起,转过身形,直视着上官秀,说道:“别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我不会拖慢你的速度,你是要现在动身吗?”说着时,她张开双臂,初雪立刻拿起衣架上的衣裙,帮唐婉芸穿在身上。
“郡主即便与我同行,我亦只能送郡主到金州,之后我便要南下,去往漳水县。”
“嗯!”唐婉芸应了一声,等她把衣裙都穿戴齐整后,别有深意地看眼上官秀,问道:“你觉得我的这身衣服如何?”
上官秀说道:“很适合郡主。”
“但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唐婉芸通过妆台上的铜镜有刻意观察上官秀,自打他进入房间,就一直低垂着目光,完全当自己是透明,不管多么尊贵的女人,她终究还是有爱美之心的,上官秀如此表现,让她禁不住怀疑自己的长相是不是真的那么难以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