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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官粥爵,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只有找对了人,交足了“学费”,才能获得最终想要的结果。
李卫国虽然不知道当中的具体操作细节,但万变不离其宗,跟他那个年代的同类事情联系起来,也就可以推算出来了。
前前后后花费了十二万两银子,李卫国总算是打通了捐官的所有环节,其中为他父亲捐了一个四品道台,花了八万四千两,自己捐了一个七品县令,花了三万六千两,当然这些都只是名誉头衔,属于候补待缺。
不过李卫国不担心,他已经得到了两江总督陆建英的保证,只要他拿到了候补县令,陆建英就会给他一个实缺。
按照大清律,一个七品县令上任后的年薪只有六十两银子,法定捐官金额是四千五百两银子,也就是需要当75年的县令才能将捐官所花费的银子赚回来,而这时期人们的平均健康寿命是26.5岁,也就是说大部分捐官之人到死也赚不回本钱,这就会逼着他们去贪,去搜刮,得来的不义之财继续买更大的官,然后贪得更多搜刮的更多,如此不停地恶性循环下去,到了清末,一切都积重难返,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连皇帝也无法控制了。
“老子花了三万六千两银子买了个七品县令候补,按照县令年薪六十两银子来计算,岂不是要六百年才能回本!”李卫国苦笑,他不喜欢做赔本生意,但眼下却是没有办法,除非推翻大清,彻底杜绝这种卖官粥爵的事情发生。
三日后,李卫国成功拿到了他和他父亲的官照。
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份办事效率,的确对得起十二万两银子的高额花费。
“哈哈,老子现在也是高干了!”李卫国美滋滋的大笑,反复看着官凭,爱不释手。
所谓官照就是三张盖着来自朝廷十几个衙门的红印绢帛,一张写户部执照四个大字,内容是授予李卫国七品官衔,候补县令云云。另一张写监照两个大字,详细写明李卫国的体貌特征和年龄,作为防伪标识云云。还有一张考试文凭,写着咸丰元年国子监督考字样,李卫国成绩优秀,符合受官条例,有效期三年等。
按照大清律,捐官者需通过国子监考试才能得到官照,之后每隔三年都得到国子监重新考试,合格者继续保留官照,不合格者取消资格,事实上有利益链驱使,没人能通过考试,必须再花银子再打点才行。
那是三年后的事情了,李卫国暂时不去考虑它,两江总督府也在江宁,李卫国直接前去,与两江总督陆建英见面,商谈县令实受一事。
陆建英感到很惊讶,没想到李卫国这么快就把官阶买了回来,更没想到对方真的有意官场。
“老夫手中正有一县令实缺,若是你愿意,老夫即刻修书一封,不出半月,吏部当有任命下来。”
李卫国感到意外,虽然这老东西早有承诺给自己一个县令实缺,但如此痛快的就给办了,莫非其中有什么弯弯绕不成?
陆建英察言观色,问道:“怎么,你不信?”
李卫国笑道:“想不到大人一诺千金,实在佩服的紧。”
陆建英笑道:“老夫好歹也是一方总督大员,岂能说话不算数?崇明县令日前请辞归故里,老夫做主,你领了吏部官凭印信后可直接走马上任。”
“如此就多谢总督大人了!”李卫国谢道,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都不在乎,见招拆招便是。
跟这老奸巨猾的狐狸说话得处处小心,很费劲,李卫国不喜欢,所以找个由头迅速告辞离去。
看着李卫国的背影,陆建英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是冷笑。
“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老夫便成全你便是了!”
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人来,如果李卫国在此一定认得对方,正是江宁知府吴良,陆建英的女婿。
“岳父大人,您怎么把崇明县令给了这个毛头小子了?刘员外那边已经同意出十万两银子买这崇明县令了。”
“没关系,你照常去收银子,告诉刘员外,不出三个月,老夫便把崇明县令还给他。”陆建英信誓旦旦的说道。
吴良疑惑,问道:“可您不是把崇明县令许给李卫国那小子了吗?”
陆建英顿时不悦道:“你笨呐!老夫是把崇明县令许诺给了李卫国那小子,可老夫没保证他能永远坐在崇明县令的位置上。”
吴良似乎明白了,喜道:“原来岳父大人早有准备,是小婿多虑了。”
陆建英冷哼一声,道:“这小子非池中之物,既然是我们的敌人,那老夫决不允许他成长起来。先前他作为英国驻华公使馆的参赞,老夫真没胆子动他,可如今他即将成为崇明县令,老夫身为两江总督,在两江这一亩三分地内,想要除掉一个七品芝麻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是李卫国这小子自己找死,以为自己是甘罗呢,十二岁就想当县令,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是什么德行,我呸!”吴良啐了一口,冷言恶语,显然对李卫国恨之入骨了。
陆建英道:“很多人都羡慕甘罗十二岁拜相,可很少人知道几个月后他就被秦王砍了脑袋,这李卫国倒是个人物,不过照样要重蹈覆辙。”
“岳父大人所言极是!”吴良附喝道,一脸幸灾乐祸,有些得意忘形了。
李卫国并不知道陆建英的阴谋,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反倒会感谢对方帮了他一个大忙。
得知李卫国获得崇明县令的实缺后,李严铭和杨氏二老十分高兴,当即在李府摆宴庆祝,当初得知醉仙楼被卖掉时二老一度很不高兴,李严铭更是恼火被儿子给算计了,不过儿子拿崇明到县令实缺后,算是平复了他心中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