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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突然灵光一闪,冲李海道:“我手机已经没电了。你手机还有电吗?”
“干嘛?”李海从口袋里摸了好半天才把手机摸了出来,递给我道:“我的也快没了,谁叫这里不通电哪?”
“我要打两个电话,希望可以找到证据。”我自信的朝李海笑了笑,开始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喂,任吗?我是林逍。”
“林逍?你怎么样?有线索吗?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不要这么多问题好不好?我现在跟你,你明天让袁对那具烂尾楼发现的尸骨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然后尽快把检测报告传真给在**省公安局的李洋和方蕾!”
“线粒体DNA检测?为什么啊?”
“哎呀,你不要多问了,反正有大用处就是了。好,就这样吧,我挂了哦!再见。”
“哎!林逍。。。。这。。。。”任的问话没有完就被我挂断了,因为还有第二个电话需要马上就打:
“喂,是方蕾吗?”
“林逍,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哦,没出事,我和李海都很好。”我暂时隐瞒了童鬼河和李海受伤的事情,道:“方蕾,你能不能明天就去对安轶的尸骨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我已经让任对那具烂尾楼发现的尸骨也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然后叫他尽快传真给你。你能不能比对一下他们两个的基因图谱哪?”
“为什么啊?你怀疑他们是。。。?”
“有这个可能,所以需要进一步的证明。”
“好,我明天就做。”
“对了,阿宝怎么样了?”
“住医院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你要心照顾自己啊,我这里很好。手机快没电了,不跟你了。我们过几天再详细吧!”
“好的。你。。。你要保重啊!”方蕾的口气充满关怀,让我很是窝心。
笑了笑,我道:“知道了,再见。”
“再见。”
一挂上电话,李海就立马疑惑的问:“什么是线粒体DNA检测?”
“线粒体是一种几乎存在于所有细胞内的一种物体,叫细胞器。它包含了遗传物质以及许多对细胞新陈代谢起重要作用的酶。能独自复制和提供密码以合成某些蛋白质。”我向李海解释:“线粒体DNA检测和一般的DNA检测不同。每个人体细胞里只有一个细胞核,而线粒体却有数百个。.线粒体DNA检测法就是依靠这数量上的优势来获得比较准确的数据检验结果的。而且线粒体DNA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就是它是依靠母亲的血液来遗传的,也就是,一个人的线粒体DNA只能从自己的母亲那里获得。虽然在准确ìng上它没有DNA检验这么准确,但是也具有特殊的识别价值,就是可以证明两个人是不是属于同一个母系血缘。”
“这么。。。”李海歪着头想了一会,:“你是想鉴定一下安轶和烂尾楼里的那具尸骨是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喽!”
“不错!”我打了个响指,道:“因为烂尾楼里的那具尸骨头颅部分毁坏的相当严重,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颅像重合术。现在既然我们怀疑安轶和这具尸骨的关系,这个检测方法是最合适的了。”
“如果他们之间如你想的是兄弟关系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肯定安冉有杀人的嫌疑?”李海问。
“很有可能,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别忘记了,安冉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其实他才是关键。”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了哪?从阿宝的电脑资料来看是从五年前消失的,可是又突然在三年前出现并且出资建造了一个半路停工的烂尾楼。还有那个画展,开办的实在太过奇特了,为什么去的人除了我都死了?真的是安轶杀的吗?动机哪?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摇了摇有发涨的头,冲李海道:“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是啊!”李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道:“我也感觉好累哦。”
“那明天见!”我笑着把李海送出了房间,临走,我还是有不放心的问:“你的伤没事了吧?晚上记得要锁门!”
“知道了!”李海冲我摆了摆手,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我把靠床的那扇窗户打开,迎面扑来的山风有cháo湿的寒冷,还有淡淡的泥土味道,这让闻惯福尔马林味道的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当清新的空气穿过肺部带走体内的浊气之后,原本有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开始重新清醒起来。
斜靠在床上,我又忍不住翻开了那本抽象画册,奇幻的蓝sè油彩仿佛游离出了纸面,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的蓝sè世界里一样。那些油彩正在不断的重新排列组合,构成了一张张奇怪的画面,好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脑袋里却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揉了揉眼睛,我把画册放到了桌上合衣躺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已经泛黄的天花板,刚才在童鬼河里所看见的孩童的头骨仿佛又在这些天花板里浮动。
四周寂静的只有我的呼吸声,我把整个身体都卷缩成一团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却渐渐浮现了母亲温柔的面庞。已经有多少rì子没有想起她了哪?我曾经刻意遗忘的人和事,却总在最孤单寂寞的时候向我涌来。
自己是几岁的时候失去双亲的哪?大概是九岁吧,或者更早,记忆中只有那轰隆的汽车撞击声和冲天的火光让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每每在午夜醒来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面对黑暗。已经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了,但只要一想到她,我的脑海里就可以浮现出温暖、关心、善良等等的词眼。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理九岁应该懂事了,可是为什么我对九岁之前的记忆总是不清晰,跳跃、断裂、重叠、模糊的人和事却占据了我的记忆。不过记不清楚也好,有些东西,本就不必费心记忆。
昏暗的烛光跳动,感觉空气中有着细微的奇妙波动。用力按了一下胃,微微的疼痛让我整个身体都开始抽筋起来。不会吧,都这么晚了,还闹胃病?难道是因为被今天晚上折腾的?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白云要胃药,因为她也和我一样有着胃病的苦恼。不同的是她总是随身带着药,而我却总是不带。
打开房间的门,如墨一般的黑暗顿时吞噬了房里仅有的一烛光,我缩回了想要跨出去的脚,对黑暗的厌恶让我打了个冷战,可是正逐渐加剧的胃痛却让我不得不重新迈开了步子。
走在也许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木头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我的脚步正奏起了一只奇妙的曲子。当我站到白云的门前时,我感觉到黑暗正在抚摩着我每一寸的肌肤,这样的感觉让我有恶心的想吐,也许这只是胃病又犯的缘故吧,我摇了摇头,想把自己古怪的念头给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