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写好了,寒长御在宫里打探到一些曾经被苻容熙公主欺辱过的宫女太监,其中不乏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他将这奏折交给了值得托付的人,就静静的在家等待着一场骤风暴雨的来临。而与此同时,寒墨语也在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春天快要过去了,天气变得没有那么舒爽了,渐渐炎热起来。院里的草木更加繁密茂盛。蝈蝈在草丛中拼命的鸣叫着,院子中依稀还会传来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一切看起来宁静的出奇,却暗暗酝酿着暴风骤雨。
寒长御已经把肖云从贫民窟的小茅屋秘密接了过来,安置在清风居的一间僻静的偏院里,并派了重兵把守。同时,他听从寒墨语的建议,在小茅屋附近,也布置了伏兵,日夜防备。
果然,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那天晚上,几名黑衣人趁着夜色溜进了小茅屋,朝床边摸了过来,却被床上一跃而起的人逮了个现行。当夜,侍卫便把黑衣人押到了寒长御面前。
而寒墨语正睡得香,听见陈思虎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拉着睡眼惺忪的她便要走,一面大嚷着:“寒墨语,人抓到了!现在正在御少爷的前堂站着等候审问,快跟我走!”寒墨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道:“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啊?什么人被抓到了?”
“凶手啊!屠村的凶手啊!”陈思虎急哄哄的嚷着,连拖带拉的想要将寒墨语从被窝里弄起来。寒墨语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女儿身,而陈思虎闯了自己的“闺房”还不自知;她尴尬极了,捂着里衣,生怕被拉扯间露出了马脚;幸亏仆役沈仲安和薛灵儿也冲了进来,将陈思虎拦住了。
寒墨语才说道:“你在外面等等,我很快就来!”等众人出了门,她才连忙穿上外衣起了床,跟着陈思虎三步并作两步朝清风居奔去。
寒墨语气喘吁吁的一脚闯了进来。
清风居里,四周灯火通明。堂下跪着三个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均被拉开了,露出了熟悉的脸。一排侍卫把守在两边。寒墨语皱皱眉,转身对陈思虎低声说道:“这几个人好眼熟啊。”
却见这个时候,寒长御走了进来,坐上了堂前的交椅。他一脸阴沉的问道:“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一名黑衣人说道:“我等如今被你抓到,要杀要剐便是,何必多问!”
“杀你们?”寒长御嘴角一弯,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为何要杀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何事?如此深更半夜,为何跑到贫民窟去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却见三名黑衣人浑身一颤。
“你们究竟是谁?何人派你们来的?这个废人又是谁?我要你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我!”寒长御厉声说道。
“无人指使。我们三个和这个人有些私人恩怨,就商量着来谋杀此人。全是我们三个人的罪过,大人要查,也请送我们去官府请官府查办。这些事与寒府无半点关系。”一个黑衣人说道。
“送官?”寒长御忽然大笑了起来,“你们倒是聪明得很,想金蝉脱壳啊?与我们寒府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心里很清楚,那个茅屋中的废人究竟是谁吧?”
三个黑衣人都低着头,双唇紧闭。
寒长御继续说道:“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住着一群朴实的村民。人们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着,与世无争。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金黄色的油菜花。人们前一天还在地里辛勤劳动,巴望着这一年能有个好收成。可是,他们想要的这一点点的幸福,却提早的毁灭了。”
“一年前的一个春天,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不知道为何来到了这个宁静的吴家村,不分缘由的开始了泯灭人性的血型屠杀。他们放火烧了村子,踏平了满地的油菜花,将疯狂的屠刀举向四散而逃的人们。村子里顿时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原本那样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吴家村,就那样毁灭了。”
三名黑衣人听着,脸上开始发青,一个个轻微颤抖起来。那样的火光冲天,哭喊声不绝于耳,横尸遍野的惨象,谁也不可能轻易从脑海中抹去。
“而茅屋中的那个废人,便是当年参加屠村的一个黑衣人。我前脚找到他,你们后脚就跟着过来要杀人灭口吗?你们的主子,难道就这么着急吗?”
寒长御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们以为,不说话我就认不出你们是谁了吗?为了那样的主子卖命,你们值得吗?肖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那三名黑衣人相互看了看,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寒墨语有些着急。她记得当初在吴家村抓到黑衣人的时候,他们就是宁死不说,服毒自尽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寒墨语生怕这些黑衣人也一样,于是急急的叫道:“哥哥,小心他们服毒自杀!先派人扒开他们的嘴巴看看吧!”
寒长御望了寒墨语一眼,又朝那些黑衣人的脸上扫去:“你们当我寒长御,如今会阻止你们吗?如果你们的心里真的认定了这样的主子,誓死保护她,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不怕死的勇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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