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寒夫人缓缓的走上了前来,伸出涂满鲜红色蔻丹的手指,抵住了陈思虎的脸:“抬起头来,让本夫人看看。”
陈思虎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对上的是寒夫人那双阴鸷的眼睛。他浑身一激灵。
“好孩子,说,你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我?”寒夫人冷冷的问道,语气让人不容喘息。
陈思虎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那张美丽的脸像极了表姑姑宁胭然,可是,那上面却有着表姑姑所不会有的阴鸷和可怕。那双盯着陈思虎的眼睛,就像一条美丽的毒蛇一般,朝陈思虎吐着不善的信子。
陈思虎浑身一抖,眉头一皱。不,即使是那张脸像极了,陈思虎此刻也可以非常肯定的断定,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和颜悦色的表姑姑。
“你究竟在哪里见过我?或者,见过像我一样的人?!”寒夫人见陈思虎不回答,咬着牙问道,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陈思虎被寒夫人捏的脸都快变形了,他忍着剧痛说道:“回夫人,奴才一时眼花,看错了。只因为夫人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的颜色,像极了奴才的表姑姑常穿的颜色,奴才一时才会认错。”陈思虎连忙编了个谎。
寒夫人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暗紫红色的衣衫,松开了手,忽然笑了几声,对陈思虎说道:“以后,那双眼睛放亮堂着点儿,不要再认错人了!不然的话,这双眼睛还留着有什么用呢?”说完,她像一阵风一般,迈着袅娜的步子,从陈思虎的身边走过。
陈思虎呆呆的立在原地,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吓呆了?”寒长御拍了拍陈思虎的肩膀,笑了一声。陈思虎这才回过神来。“眉眼间太像了……”陈思虎喃喃自语着,“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又分明不是她……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外貌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寒长御顺着陈思虎的目光,望了渐渐远去的寒夫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
“你刚刚为什么喊我母亲为表姑姑?”晚上,寒长御屏退了众人,向陈思虎问道。
只见陈思虎默不作声,从衣襟里掏出一样薄薄的丝绢,递了过来。寒长御狐疑的接过手,将那丝绢展开,只见中心镶着的,是一块不大的画布,画布上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眉眼间都透着一股灵气。
寒长御只觉得那个少女分外眼熟,他再一细看,惊讶之极;原来那画像上的少女,像极了母亲寒夫人。画的右下角写着行云流水般的一行字:觉,书于永兴元年。
寒长御一怔,觉,不是父亲大人的名讳吗?他皱着眉头,紧紧的将那副绢画捏在手心。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说,父亲和画上的这名女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是谁?”寒长御问道。
“我所提起的那位早已过世的表姑姑,宁胭然。”陈思虎说道,同样一脸疑惑。
宁胭然?寒长御一怔。一字之差。他知道,他的母亲寒夫人的闺名叫宁胭脂,是前尚书大人宁绛臣的嫡长女。
听说母亲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似乎已经早夭了,她似乎从来不提起这个妹妹。可是,这绢画显示,这个妹妹并不像传闻的那样,未成年便早夭;而是一直在世,而且,还似乎和父亲大人寒将军有过什么瓜葛。
宁大人在世的时候,权倾朝野,富可敌国,断不至于养不起这样一个庶出的女儿,让她寄人篱下,流落在外啊?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母亲刻意隐藏了什么吗?
“这画画的人,你可认得?”寒长御问道。
陈思虎摇摇头:“我只知道表姑姑似乎很喜欢这幅画,常常偷偷拿出来看。自从家里被大火烧了以后,我就无家可归了。可是表姑姑住的这间老屋,因为离我家主卧比较远,所以没有被烧坏。我就一直住在这老屋里。后来,实在没钱的时候,我就到处翻,想找出表姑姑遗留下的一点值钱的东西,就翻到了这幅画。我看这幅画画工精细,好像能卖个好价钱,就带在身上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寒长御抚着额头,双目微闭;“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知晓,知道吗?”
陈思虎应了一声,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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