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寒墨语涨红了脸,却不愿意让寒长御知道他跟着他是怕他出意外;怕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会被他嘲笑。于是说道:“我兴许是刚刚被吓到了……所以一时迷糊,走错了路……”
“好。”寒长御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那么不要再走错了。你们也都散去吧。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其他仆役奴婢却置若罔闻,只停了片刻,待寒长御转身继续向前走时,又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寒长御再次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冷冷的扫视了一下身后的众人,喝道:“本少爷说的话,你们竟敢不听了吗?!”
“奴婢/奴才不敢!”众人齐声喊道。
寒长御气结,道:“既然不敢,就别再跟着我了!”众人瞧了寒长御那一脸怒色,终于纷纷散去了。寒墨语低着头,站在原地,扭着自己的衣角,并不离开。寒长御瞧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说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跟着吗?那我也不是太傻了么。寒墨语甩甩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连忙又跟在了寒长御身后。寒长御回到了清风居之后,就进了屋子。寒墨语这才放了心,原路返回了。
没想到,第二天,清风居居然传出了寒长御病重的消息。侍婢已经禀报了寒夫人,又请了太医来。清风居的侍婢们都在寒长御床前守着,寸步不离。
寒墨语着急了,暗暗恼恨自己昨天的鲁莽,不该将病中的寒长御拖出去,更不该让他看到林薇儿的死状受到打击。她悄悄的跑到寒长御卧室房门外,想要探个究竟,却瞅见一屋子的人;她心道不好,寒长御莫非是病重了?当下万分焦急。
薛太医看过了寒长御的脉象,说是寒长御病未痊愈,又染了风寒,需要好好静心休养。又屏退了众人,对寒夫人说道:“经太医院众御医的研究,认为御少爷的症状,像是中了砒霜之毒。此毒无色无味,剧毒无比;但微量可以入药。
若大量服下,会立刻七窍流血,当日暴毙;但若日进微量,只会让毒素慢慢在身体内积聚,毒素会从内到外渗透肌肤,及至五脏六腑;病人往往脸色苍白,产生种种虚弱不适的症状,并且症状慢慢加重,积聚到一定的时刻,病人就会内脏衰竭而死。”
寒墨语在门外偷听到了,想着寒长御的气色,心里担心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心想,我一定要尽快找出毒害御哥哥的凶手!
寒夫人命令全府上下彻底搜查了一遍,却仍旧没有得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命人查访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铺医馆,也没查到一件使用砒霜入药的记录与寒府有关。寒府加强了戒备,尤其是寒长御的门前,都增派了人手日夜轮班看护。
凡是饭菜茶水,甚至连碗筷等器皿,也都换了新的,并在每次使用前一一检验。在这样的严格监控下,虽然没查出真凶来,寒长御的病情却不再恶化了。
既然问题出在汤药,说不定在厨房会发现点什么。寒墨语想。便又去了厨房。来到林薇儿曾经熬药的火炉旁,郝然瞅见炉火上放在一个崭新的药罐。寒墨语心中疑惑,当下四处寻找,却不见了林薇儿当初熬药的药罐。
正纳闷时,却觉得脚下忽然一咯,停下脚步望去,却见炉火旁的麦草上,落着一枚耳环。寒墨语捡起耳环,见上面有些血污,早已干涸;就伸手将它揣入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