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见圣女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只手镯上,上官秀也好奇起来。
圣女把手镯递给上官秀,又指了指内侧的小字,说道:“你看。”
“玄?!”上官秀眨眨眼睛,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认为这只手镯和玄灵宫有关?”
“据我所知,天下间能造出如此精巧暗器的,只有玄灵宫。可是,我又想不明白,玄灵宫的暗器怎么会在宋轩的手里,难道,宋家还与玄灵宫有什么瓜葛不成?”
宋家可是风国传统的士族门阀,从风国建国之初它就已经存在了,数百年来,人才辈出,经久不衰,这样的大家族,又怎么可能会和玄灵宫暗中私通呢?
上官秀看着手中的手镯,托着下巴琢磨了片刻,微微一笑,说道:“宋家未必和玄灵宫有瓜葛,但宋晟和神剑门是有密切联系的,而神剑门内,便有玄灵宫的人。”
当时,辛继瑶把玄容、张鹏、君然三人打入神剑门内部,其中的玄容和君然,都是出自玄灵宫,至于张鹏,现在已被他所杀,这些事情,也正是张鹏在临死前交代的。
上官秀的目光又落回到那个玄字上,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玄字,即有可能代表玄灵宫,也有可能是代表玄容,但不管代表哪一边,都和玄灵宫脱不开干系。”
说到这里,他把手镯向上抬了抬,又道:“玄容本已带着君然返回宁南,恢复受损之灵气,我以为他现在还陪着君然在宁南休养,现在看来,他是再次回到了风国。神剑门虽然垮了,但他却通过神剑门做跳板,搭上了宋晟,成了宋家的座上宾。”
上官秀头脑机敏,只通过这么一只手镯,再加上圣女的提醒,他便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大概。玄容潜伏在风国,并不是为了帮助谁的,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作乱。
神剑门毕竟是江湖门派,而且活动的地点大多在风郡,难以掀起太大的风浪,宋晟可就不一样了,他身处于庙堂,是风国的三大权臣之一,能勾结到宋晟,当然比勾结神剑门强上百倍。
这只黑木手镯,十之八九就是玄容送给宋晟的见面礼,也是他投靠宋晟的敲门砖。宋晟又向来最宠爱宋轩,把这只精巧又迷惑人的暗器转送给宋轩,作为防身之用,也属再正常不过的事。
上官秀说的玄容、张鹏、君然这三个人,圣女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看到她满脸的莫名,上官秀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就详细的对你讲一讲……”
另一边。
上官秀在郡守府,逼着关政把宋轩就地正法,完事之后,他拍拍屁股走了,关政可傻眼了。
宋晟对宋轩的宠爱,何人不知?那当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现在宋轩被自己斩首示众,这事能完得了吗?
关政在郡守府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转个不停。
“蓝大人到——”随着外面的禀报声,蓝幽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还在屋子里转圈的关政,他头顶冒烟,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登步上前,一把把关政的脖领子抓住,厉声喝道:“关政,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杀的人是谁?是宋轩!是宋家的小公子!是宋大人最宠爱的那个宋家小公子!就因为贩卖私盐这么点小事,你就把他给杀了?”
别看人是关政杀的,但这事太大了,蓝幽也无法置身于事外。
他和关政,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宋轩死在了宁郡,关政首当其冲的倒霉,然后就是他蓝幽。此时此刻,蓝幽能不急、能不气吗?
关政被他勒得几乎要断气,脸色憋得涨红,周围的随从见状,急忙跑上前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蓝幽拉开。“大爷、大爷,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啊!”
“我慢慢说不了!”蓝幽气急败坏的直蹦高,手指着门外,脸红脖子粗的大吼道:“怎么交代?宋公子的人头现在就挂在你郡守府的大门外,你怎么去向宋大人交代?我又怎么去向宋大人交代?你想死,你就自己去死啊,为何还拉上我做垫背!”
关政呆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像整个人已失了魂似的。有关政的心腹小心翼翼地说道:“蓝大人,这次的事,真的不怪我家大人啊,是上官秀!是上官秀硬逼着大人,非要处死宋公子,非要斩立决,我们……我们大人也是没办法啊……”
蓝幽又何尝不知道是上官秀逼着关政这么干的,可他这一肚子的火实在是没地方发泄了,再憋下去,他估计自己都快要疯了。
他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摊着双手,问道:“怎么办?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关政,我的关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关政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他此时的模样,蓝幽都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关政都是文质彬彬的,看上去就是个斯文的白面书生,而现在,他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着的,面部的肌肉突突的直抽搐。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只能用上官秀的脑袋,来保我们自己的脑袋了!”
关政的脸扭曲又阴沉得发黑,双眼射出骇人的凶光,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走投无路、垂死挣扎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