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回头交代道:“在此等我。”说完话,意随心动,在他的周围刮起一阵轻风,上官秀一步踏出,足足越过十个台阶,看上去他是在走路,实际上人是在贴地而飘。
他踏出五步,人已追上墨云。墨云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语气淡漠地问道:“我很老吗?”
“斤斤计较,也是脾气古怪的表现。”上官秀一只手背于身后,另只手微微一抖,哗的一声,折扇打开,他只轻轻一扇,身子仿佛一片落叶,飘到墨云的身侧,与她并肩同行。
“……”墨云无语。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似乎都成了脾气古怪的表现。
一直走到圣池,伺候上官秀更衣净身的时候,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上官大人之天性,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哦?”上官秀边脱着外衣,边冲着墨云龇牙一笑。
墨云也对他笑了笑,柔声说道:“一如既往的讨人厌。”说完话,小脸立刻冰冷下来,转身走开了。
上官秀耸耸肩,嘟囔道:“我就说嘛,老姑娘的脾气都古怪……”
他话没说完,墨云头也没回地向后一挥手,一颗石子从她手中射出,不偏不倚,正落进池水当中,咚的一声,溅起好大一团水花,同时也溅了上官秀一身水。
他啧了一声,补充道:“还小心眼。”
“……”墨云走得更快,估计是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控制不住掐死他的冲动。
神庙。
净过身的上官秀神清气爽地走进神庙内,抬头一瞧,正看到圣女站在大殿的中垩央。
神庙的大殿宽敞宏伟,圣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其中,丝毫不显得人单势孤,仿佛她与整个大殿已融为一体。
圣洁。每次见到圣女,上官秀都会有这种感觉。他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说道:“圣女。”
“我现在该叫你大人,还是该叫你殿下。”圣女笑吟吟地问道。
上官秀笑了笑,说道:“只要圣女喜欢,叫什么都可以。”
“上官秀。”圣女轻唤道。
“在。”上官秀点头应道。
“你,又准备去打仗了。”圣女的话是在发问,但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上官秀说道:“这次的一战,是讨伐宁南,收垩复失地。”
圣女问道:“你是来找神池帮忙的?”
“是的。”
“你就那么笃定,玄灵宫会参战?”上官秀很清楚神池的规矩,神池是绝不会插手国战的,既然他来找神池帮忙,肯定不是让神池帮着风军打国战,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神池去制衡玄灵宫。
“玄灵宫不会眼睁睁看着宁南灭亡。”
圣女看着他许久,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判定此战风军一定会赢,会成为两国之间的最后一战?”
“难道不是吗?”上官秀反问道:“以圣女之智慧,认为此战我军会输吗?”
“我只知道,你若认定这是最后一战,此战必会生灵涂炭。”圣女慢悠悠地说道:“神池的信条的戒杀生,我,又为何要帮你?”
“圣女还欠我一个人情。”
“哦?”圣女感觉好笑地看着他。
“与贝萨国战时,我带圣女去了贝萨,可最后圣女却不辞而别,我着人去寻,也未能寻到圣女之芳踪,此为失礼于我,欠我一个交代,也是欠我一个人情。”
“黄口小儿,满嘴胡言。”圣女似笑非笑地白了上官秀一眼。去贝萨,并不是上官秀带她去的,而是她自己去的,她待在风营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时候都是在贝萨云游四方,战事吃紧的风军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人力去四处搜寻她?而且上官秀知道她灵武高强,又会千变万化,在贝萨绝不会遇险。他唯一说对的一句话就是,她的确是不告而别,的确有失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