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看静轩阁,已被化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下残垣断壁,就连静轩阁周围的建筑都未能幸免,许多建筑的坍塌是被硬生生震塌的,可见当时火炮齐射的威力有多强猛。
等火炮的炮击告一段落,原本退走的军兵又推进回来,这回不用爬墙强攻了,也不用去破门了,现在的静轩阁已无院墙和院门而言。
在兵卒们成群结队走进静轩阁的时候,时不时的从废墟下面钻出灰头土脸的家丁和护院。
对于没有抵抗能力的,兵卒们上前捉拿,对于仍死抓着武器不放,还要继续战斗的,兵卒们也不客气,上去就是一轮火铳齐射。
整座静轩阁内,最后清查出来的尸体,再算上被活捉的人,总共才五十多人而已。
只这么点人,显然是对不上号的。根据章丘提供的情报,静轩阁光是丫鬟和仆人,就不止五十号了,再算上唐钰的心腹、家臣、幕僚、门客以及神剑门的人,少说也得有数百之众,怎么可能就五十来人。
洛忍下令,彻查静轩阁,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神剑门余党统统都揪出来。
贞郡军将士在静轩阁内还真的是掘地三尺了,最后,竟然真被他们挖出来一条密道。这条密道,延绵长达十多里地。静轩阁位于盐城的东部,而密道竟然一直通到盐城的西部。
等军兵们顺着密道来到城西的时候,哪里还能找得到唐钰的属下和神剑门的余党?洛忍暗暗跺脚,如果他们事先知道有这条密道的存在,神剑门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对唐钰的属下,洛忍没兴趣抓捕,对神剑门的人,他是真打算一个都不放过。
不久前,就是神剑门抢劫了宪兵队押运的官银,险些让刚刚成立起来的宪兵队被取缔,这个仇,洛忍可一直都记着呢。
他找来章丘,皱着眉头问道:“章先生不知道静轩阁内有通往外界的密道吗?”
章丘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是真不知道有这条密道的存在。他连连摆手,说道:“大人,静轩阁可是神剑门的总堂,又是……又是唐公子所在的地方,防守森严,属下的人,根本混进不去,对……对这条密道,属下之前也是……也是一无所知。”
洛忍重重地叹口气,沉吟半晌,他问道:“现在神剑门的人都顺着密道跑了,章先生认为,他们会跑到哪去?”
“这……这……”章丘憋了半天,方摇头说道:“神剑门的明堂和暗堂都已被我们捣毁,至于现在他们能躲到哪里,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现在对神剑门最了解的章丘,也成了一问三不知。洛忍无奈,苦笑着摇摇头。章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毁了静轩阁,恐怕,恐怕在唐公子那边不太好交代吧?”
“我早已经想好了,会在盐城城内另买一栋大宅,安顿钰王殿下。”
“万一唐公子不接受呢?”
洛忍耸耸肩,说道:“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钰王殿下能不能接受,那就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贞郡军进入风郡之后,连续捣毁神剑门的明堂、暗堂共二十余座,打死和抓捕的人员,多达两万余众,其中被打死的神剑门弟子只有两千,被抓捕的神剑门弟子也不超过两百,其余的伤亡,都是无辜人员。
如此作为,已经让风郡怨声载道,而贞郡军到了盐城之后的作为,更是震惊朝野。不仅在城外对百姓们动用的火器,打死打伤数千之众,进城之后,更是把唐钰居住的静轩阁炸为了平地,朝堂上,没有大臣敢说贞郡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虽然是贞郡军做的,实际上,就是陛下在背后主使。但是在民间,百姓们对贞郡军的所作所为都大为不满,指责声四起,尤其是风郡的百姓,无不对贞郡军恨之入骨。
民怨渐大,严惩贞郡军的呼声越来越高,这时候,唐凌终于站出来了,对贞郡军的第一军团,从洛忍开始,凡是有爵位之将官,一律削爵两级,全军上下,罚奉三年,并记大过一次,三年之内不得晋升。
对于贞郡集团军的主帅上官秀,唐凌也没‘客气’,把上官秀的一等公爵削为三等公爵,同样罚奉三年,三年内不得晋升。唐凌这一系列的惩处,看似很严厉,实则都是虚的。
在贞郡军内,施行的是唯才是用原则,从来不看爵位,贞郡军将官的晋升于否,也从来不是由朝廷决定的,而是由上官秀说了算,至于被罚俸禄,那就更不值一提了,贞郡军的俸禄,是由贞郡自行发放,朝廷发放的那点俸禄,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就拿普通兵卒来说,贞郡军兵卒每月的军饷是三两银子,而这足足是朝廷军饷的五倍,而且贞郡发放的军饷不像朝廷,不发银子,而是直接发放铜钱。
风国朝廷规定,一两银子可兑换一千铜钱,也就是一吊。可实际上,物价总是在波动的,在生活中,一两银子很难能换上一吊钱,大多时候只能换七八百钱,贞郡不给兵卒发银子,而是发铜钱,能让兵卒们占到更多的实惠。
所以说,唐凌对贞郡军的这一系列惩处,等于是什么都没罚,至于对上官秀的惩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已经是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品级已然超过了品阶,再往上升就要做皇帝了,让他三年不得晋升和一辈子不得晋升,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