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再查验库银,而是检查起银库四周的墙壁,手指不时的在墙面上敲敲打打。
见状,蔡掌管和两名总管的脸色更加难看。蔡掌管表情不自然地说道:“刚才是小人有眼无珠,对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好说,好说,不知者不怪吗。”上官秀随口回了一句,手指仍在墙壁上敲打个不停。
蔡掌管的额头渗出虚汗,他强颜做笑,说道:“玉郡的茶,名扬天下,小人现已让下人沏好了上等的茶叶,还请大人品尝。”
上官秀围着银库里的墙壁,走了一圈,也敲打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密室的存在。他转头看向魂不守舍的蔡掌柜,似笑非笑地问道:“蔡掌柜,你究竟在怕什么?”
银库里没有密室,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只有这百万两的存银,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人……小人没有再怕啊!”蔡掌柜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吗?”上官秀再次走到铁架子前,从托盘内捏起一颗银锭,翻来覆去了看了好一会,手指突然一松,银锭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见状,不仅蔡掌管和两名总管愣住,苏鹏飞等人也没明白上官秀这是何意。
上官秀咧嘴一笑,对蔡掌柜解释道:“对不起,手滑了。”说着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捏起一颗银锭,而后双指松开,银锭又再次掉在地上。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第一次银锭掉地,上官秀说他是手滑了,那还有情可原,可第二次还是这样,他这显然就是存心的嘛!此时,连苏鹏飞都有些看不下去眼了,堂堂的国公,玩这样的小花招给人找麻烦,也太不入流了,这哪是国公所为,就是地痞无赖的做派嘛!
上官秀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每走两步,便仍掉一颗银锭,时间不长,已有十多颗银锭被他扔在地上。蔡掌柜和两名总管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蔡掌柜五官扭曲,脸上的肥肉突突直颤,尖声说道:“上官大人也不要欺人太甚!”
上官秀理都不理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把一颗颗的银锭扔在地上。
当他走到银库的一角时,坠地银锭的声音突然变了,不是嘭嘭的沉闷声,而是咚的一声空响。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众人身子同是一震。
下面是空的!上官秀原本已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地上铺有厚厚的毡子,光是脚踩的话,感觉不到这里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他慢慢蹲下身形,先是看了看地面铺的这块毡子有多大,而后,抓住毡子的一角,猛然用力一掀,毡子被翻开,毡子下面一扇与地面严实合缝的铁门显露出来。
附近的苏鹏飞等人见状,立刻快步走上前去,低头细看,人们心头同是一惊。苏鹏飞面露怒色,扭转回头,看向蔡掌柜,沉声问道:“蔡掌柜,银库内藏有密室你为何不早说?”
怕什么来什么,蔡掌柜和两名总管不怕上官秀查银库,就怕上官秀找到藏在银库里的密室,谁知上官秀竟如此狡诈,以银锭探路,将藏于毡子下面的密室门给硬砸了出来。
“这……这间密室是我们宝丰钱庄藏贵私人物品的地方,不属于银库,里面也没有你们要找的五百万两官银!”蔡掌柜这时候是真慌了,语无伦次地说道。
听闻他的话,苏鹏飞都差点气乐了,密室藏在银库里,又说密室不属于银库,他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如此遮遮掩掩,其中定有蹊跷!即便苏鹏飞不算是个精明人,这时候他都感觉出有问题了。
他不再像刚才那么客气,声音颤抖,厉声说道:“你少他娘的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立刻把密室的门给我打开!”
一想到自己可能查到了被劫走的五百万两官银,苏鹏飞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不仅在朝廷那边立下了大功,还讨好了国公,自己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蔡掌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忍不住连连后退,同时六神无主地说道:“不……不行,我……我不能打开密室,这密室不能打开……”
“你想跑?”苏鹏飞眼睛顿是一瞪,抬手一指蔡掌柜,厉声喝道:“立刻把此人拿下!”他一声令下,郡军可不管那些,蜂拥而上,拉肩头,拢二背,把蔡掌柜直接摁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