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都……都是钱……”密室里,传来军兵结结巴巴的回话声。
都是钱?听闻手下人的回话,苏鹏飞差点一蹦多高,兴奋的浑身直哆嗦,找到了,五百万两的官银,终于找到了!
如果不是有上官秀在场,他此时定会忍不住仰天长啸。他满脸激动又兴奋地看向上官秀,颤声说道:“大人,被劫的官银终于……终于被我们找……找到了……”
这次的事,难道真的是蔡霄干的?上官秀还真有些难以相信。
以蔡霄的老奸巨猾,他这次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去动五百万两赈灾的官银呢?为了弄垮自己,他当真把身家性命都统统豁出去了。
上官秀暗暗摇头,他没有理会苏鹏飞,身形一晃,直接跳进密室内,肖绝、吴雨霏、蒙天等人不敢耽搁,纷纷跟随上官秀,一并进入密室。
等人们把密室墙壁上挂着的油灯全部点亮,定睛再看,那两名郡军的确没有撒谎,密室里面的确全是钱。
一颗颗十两的银锭,不是装在托盘里,而是直接码起来,一座座的银山,都有一人多高,而且密室里也不仅仅有银子,还有金子,金锭和银锭一样,由于数量太多,直接码到了一起,堆起一座座的金山。
这还不算,在金山、银山当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箱子,打开箱盖向里面看,全是金银珠宝,玛瑙、、翡翠、玉石等等的宝贝,就如同石头一般,散乱的堆在箱子里,有的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满满金沙,折射出来的金光,都刺人的眼目。
密室里的一切,不仅让在场的众人都看直了眼,就连见多识广的上官秀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来神。这哪里是什么密室,就是一座地下金库,就算是国库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嘛!
蒙天走到一座箱子前,从里面抓起一把金沙,哗哗哗,金沙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淌回箱子里,他看了片刻,扔掉手中的金沙,又走到金山前,从上面拿下一颗金锭,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划,一道划痕在金锭上清晰可见。
都是真的!蒙天转身走到银山前,又拿起一颗银锭,倒过来看了看,他眉头顿是一皱,拿着银锭,来到上官秀的近前。
上官秀把银锭接过来,看了一眼,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银锭的底部,和外面的银子一样,都刻有宝丰钱庄的字样。
不是官银!上官秀暗吃一惊。这时候,蔡掌管和两名总管也走进密室里,见上官秀拿着一颗银锭怔怔发呆,蔡掌柜苦笑,摇头说道:“上官大人,我已经一再说了,官银被劫一案,和我们宝丰钱庄一点干系都没有,官银更不可能藏在我们的宝丰钱庄里,既然大人已经进到密室,那么你们就搜吧,随便搜,如果能从中找出一颗官银,我蔡德随便上官大人处置,哪怕把我凌迟处死,我也不会喊一声冤!”
密室暴露,蔡掌柜反而不紧张,也不害怕了,一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更确切的说,他现在其实是已经绝望了,已然抱定了必死的觉悟。
密室里存放的金银珠宝,数量太多,完全无法统计,光是银子,恐怕就不止五百万两了,若是再加上金子、珠宝以及古玩字画等等宝物,总价值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宝丰钱庄区区的一家分号,里面竟然囤积如此巨额的金银珠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在下面人对银锭进行查验的时候,上官秀走到蔡掌柜的近前,问道:“这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都是宝丰钱庄的?”
“是,也不是!”
“此话怎样?”
“蔡家乃是百年望族,开国功臣蔡圭先祖之后,数百年来,蔡氏家族经久不衰,积累下来的财富不计其数,这些金银珠宝,都是我们蔡氏家族的,自然也都是宝丰钱庄的!”
提到先祖,提到蔡氏家族,蔡掌柜死灰的脸色恢复些红晕,脸上的表情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傲气。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凝视蔡掌柜片刻,走到一只装着名人字画的箱子前,从中抽出一卷画轴。
他没有把画卷展开,在画卷的一侧系着一根小细绳,小细绳的另一端缠着布条,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其中有记录人名,还记录了时间,已经具体的分号。
他看了片刻,将小布条向蔡掌管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也是你们蔡家的东西?”
“这……这是客人存放在我们宝丰钱庄的宝物!”
上官秀耸耸肩,仔细看下来,每件古玩字画,每件贵重的珠宝上,基本都系着类似的布条,但上面记录的地点并不是一个地方,有的是安阳分号,还有位于玉郡其它城镇的分号,看起来,宝丰钱庄是把在玉郡所有分号的宝物都集中存放在这座秘密金库里了。
但这么做很不正常,客人把贵重的宝物存放在宝丰钱庄,只是让宝丰钱庄代为保管,过后并不是不取回了,宝丰钱庄统一存放这些宝物,虽然是方便管理,但当客人前来取回宝物的时候,宝丰钱庄需先从金库里调货,再派人运送回当地的银号,这实在太麻烦了。
宝丰钱庄可是成立几百年的老字号,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还存在如此不合理的规矩,那么,宝丰钱庄这么做一定是有它的目的,可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