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分号的银子,都集中存放在一家分号的银库里,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
上官秀、苏鹏飞等人去的分号,正是设有银库的这家。钱庄的掌柜姓蔡,和蔡霄是同宗的远房亲戚。苏鹏飞和蔡掌柜才是真正的老熟人,他家中的银子,基本都存在宝丰钱庄。
听苏鹏飞说要搜查钱庄的银库,蔡掌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我不是听错了吧?苏大人竟然要搜查我宝丰钱庄的银库?难道苏大人忘了宝丰钱庄姓什么了吗?”
苏鹏飞脸色难看,只要是个风人,都知道宝丰钱庄是姓蔡,是惹不起的。对这位蔡掌柜,苏鹏飞还真不敢得罪。
他赔着笑,说道:“蔡掌柜,这次官银在安阳城内被劫,该查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查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够!”
“你们没查到被劫走的官银,那是你们官府无能,不能因为你们的无能,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宝丰钱庄的头上吧?开库验银,宝丰钱庄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苏大人的要求太无礼了,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吧!”
“蔡掌柜,这次郡军要对城内所有银号都开库检验,就在刚才,四通银号都已接受过检查了!”
“别家的银号我不管,反正我宝丰钱庄是不会开库验银的!”说着话,蔡掌柜斜眼睨着苏鹏飞,嗤笑着说道:“苏大人最近可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究竟是谁给你这么的胆子?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有命睡觉,没命起床,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苏鹏飞闻言,身子哆嗦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蔡掌柜可不是在说大话,得罪了蔡霄,别说他区区一个副郡尉,哪怕是郡守郡尉、朝中大臣,也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上官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慢悠悠地问道:“蔡掌柜能让谁有命睡觉,没命起床啊?又能让谁被满门抄斩啊?威胁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何罪?”
听闻他的说话声,蔡掌柜的嘴角抽了抽,歪着脑袋,转过身形,上下打量了上官秀几眼,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又是哪个没长眼的王八蛋,竟然敢管到老子的头上了!”
“放肆,掌嘴。”上官秀说话的语气平静又柔和,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可他话音刚落,在蔡掌柜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一条人影,蔡掌柜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再看这位蔡掌柜,口鼻窜血,扑倒在地,嘴巴张开,一口血水吐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四颗后槽牙,只转瞬之间,蔡掌柜的脑袋便肿的像猪头一样。
他趴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漆黑,耳中能听到的只剩下嗡嗡声。
肖绝这两巴掌一点没客气,险些把蔡掌柜当场打死。当然,就算真把他打死了,蔡掌柜都没地方讲理去,单凭他骂国公王八蛋这一句,就足够他死上两个来回的了。
钱庄的仆人们并不清楚上官秀的身份,他们也没见过上官秀,此时看到掌管的吃亏了,众人都不干了。
其中一名壮汉想都没想,回手把肋下的佩刀抽了出来,叫骂道:“老子要你的命!”
“大胆!”
他的刀还没抡出去,肖绝的刀已抢先在他的面前横扫而过。
沙!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电光,抹过大汉的脖颈,将他的喉咙撕开一条好长的口子。
大汉连叫声都没来得急法出来,脖颈处血流如注,当场毙命。其余的仆人们本也想亮家伙,可见此情景,人们吓得无不尖叫出声,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身子突突直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肖绝,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竟然杀人?!”
肖绝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胆敢对大人动武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蔡掌柜已渐渐恢复些神智,他手捂着红肿的脸颊,从地上颤巍巍地爬起来,先是看眼地上的尸体,再看眼上官秀,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敢不敢报出名姓……”
他话音还未落,上官秀直截了当地说道:“上官秀。”
听闻上官秀这个名字,蔡掌柜身子一震,双只小眼睛顿时间瞪得溜圆,又惊又骇地看着他,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上官秀问道:“现在,郡军要检查宝丰钱庄内的银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蔡掌柜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结巴道:“你……你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上官……上官大人……”
肖绝从怀中掏出镇国公的令牌,向蔡掌柜面前一举,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再敢出言不逊,再敢横加阻拦,他,就是你的下场!”说话的同时,肖绝向地上的尸体努努嘴。
蔡掌柜身子哆嗦个不停,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但对上官秀,他还真毫无办法。就算他背后的靠山再强、再硬,他究竟只是一介布衣平民,又哪里斗得过堂堂的国公?蔡掌柜憋了好半晌,方不甘心地说道:“上官大人和蔡大人同殿称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望上官大人今天能给个面子……”
“面子?”上官秀笑了,慢悠悠地说道:“就算是你的主子蔡霄,在我面前也不敢提面子二字,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