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你怎么样?”肖绝和吴雨霏跪坐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
上官秀咧了咧嘴,说道:“我没事,只皮外伤而已。”稍顿,他又道:“就是疼的厉害。”
肖绝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取出金疮药,说道:“秀哥,我帮你上药!”看着上官秀伤痕累累的后背,肖绝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为好,拿着药瓶,犹豫了半天,他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涂抹。
上官秀把破烂不堪的袖子扯了下来,随便团了团,塞入自己的口中,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整整一瓶的金疮药,几乎都抹到上官秀的背上,等上完药后,上官秀才感觉背后的疼痛减轻了一些,有清凉感传来。肖绝问道:“秀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上官秀把口中的布团拔出来,喘息了两口气,向肖绝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虚弱道:“好多了。”
“秀哥,这次的自罚太重了!”
“若不如此,又如何能震慑得住风人?不震慑住风人,以后他们会和贝萨人一直闹腾下去,北郡将永无宁日。”若还有其他的办法,上官秀也不愿用苦肉计,为了尽快平息北郡的动乱,尽快把中央军从北郡抽调出去,他只能这么做。
肖绝沉吟片刻,说道:“秀哥,我觉得这次的事,太诡异了,似乎有人在暗中挑拨。”只是死了一个贝萨平民,又怎么可能会引发出这么大的动乱?
上官秀淡笑着问道:“绝,你觉得是谁在暗中挑拨?”
“我看那个马特就不像是好人!一心想着贝萨人,对秀哥也无礼,常常不假颜色,出言顶撞。”
上官秀摆了摆手,说道:“马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贝萨人,性子刚硬耿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藏着掖着,也不懂变通,其实风人的官员中,就缺少像马特这种敢于直言不讳的谏官。”
他很清楚,当初马特决定投靠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对自己,他不会有二心,之所以时常出言顶撞,并非是对自己的不敬,只不过是在据理力争罢了。或许在当时,上官秀会很气愤,但过后一想,气也就消了。
马特有才干,为人又刚正不阿,敢于直谏,这是上官秀的幸运,而上官秀具备的识人之明和容人之量,这又何尝不是马特的幸运?若换成旁人做他的顶头上司,都不知道杀他多少个来回了。
回到镇国公府行馆,没过多久,唐凌等人就到了。询问御医,得知上官秀的伤势没有大碍,众人这才放心,而后自动自觉的退出房间,只留下唐凌和上官秀两个人。
唐凌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看着上官秀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这么多的伤口,当时得有多疼,唐凌难以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
“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拗,非要领罚两百鞭子?我不是已经派人提醒你了吗,只自罚十鞭就好!”唐凌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地质问道。
“自罚十鞭,那是在糊弄鬼呢!风族人,贝萨族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决心。”上官秀苦笑道:“这次,我被打个半死,以后也就无人敢再犯了。只有风族人不再欺凌贝萨族人,北郡的局势才能尽快稳定下来。香儿,我国的目标,从来不在北方,而在西方,我国不能让北郡拖住中央军的主力!”
这个道理,唐凌明白,但看上官秀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就是忍不住的抽痛。她握住上官秀的手,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不准!”
上官秀笑了,缓缓点了点头,又宽慰道:“这种程度的皮外伤,以我的身体,三天便可结痂,十日足可痊愈。”
唐凌闻言,心情多少松缓了一些。感觉有些疲累,她在床沿躺了下来,看了看上官秀,她翻个身,也选择趴在床榻上,与上官秀脸对着脸,四目相对。
“前些天,西南集团军有一个军团进入了西奥仑。”
“贝萨王廷打算出兵征讨索兰城邦,我方军团的进入,明着是与索兰城邦军进行联合剿匪,实则,是威慑贝萨王廷,让王廷军不敢贸然进入西奥仑。”
“可如果王廷军不受威胁,硬是挺近了西奥仑呢?”
“那就开战吧!索兰城邦对我国的价值,足够让我国不计任何代价的与贝萨打一场第二次国战。”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只怕宁南人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贝萨人又不是笨蛋,他们不会去打一场明知道会输的战争。”
唐凌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上官秀在,她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在对外军事这一块操心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以前,贝萨和宁南,都是风国外部的军事威胁,在边境对风国进行持续的施压,而现在,贝萨和宁南非但威胁不到风国,反而风国还成了这两国的巨大威胁,而这样的逆转,皆因上官秀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