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名修道士把上官秀的话翻译成贝萨语。这名修道士,正是卑尔镇教堂里那名会风语的年轻神职人员。现在他被贞郡军征用,充当翻译。
听闻修道士的翻译,伯尼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技不如人,寡不敌众,我没什么好说的!(贝萨语)”他所说的技不如人,不是说军事战术不如人,而是指武器装备不如人。
修道士刚要翻译他的话,上官秀向他摆摆手,伯尼的话他能听得懂。
他神态轻松地说道:“风国有句谚语,成败论英雄,不管你服不服气,总之,此战你是打输了,而你,也做了我军的俘虏。”
修道士继续翻译他的话。(以下略)
伯尼阴沉着脸,收回目光。上官秀继续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只要伊登将军肯如实回答,我不难为你。在那西克亚地区,除了你部的第三十五军团外,还有哪支军队?”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伯尼阴沉着脸说道:“一直以来,我国与你风国井水不犯河水,要说渊源,以前我国还多次援助你风国,可现在,你等风人背信弃义,突然出兵进犯……”
不等他把话说完,上官秀恩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又慢条斯理的点点头,从他淡漠的表情中也看不出来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他把玩着胸前的银发,说道:“你麾下的那些将士,我本打算押送回国内,等到国战结束之时,便释放他们,不过伊登将军的态度让我很失望。”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广獠,说道:“獠,在贝萨军的俘虏当中,取一个营的首级来。”
广獠略微怔了一下,紧接着,插手施礼,应道:“是!大人!”说完话,片刻都不停留,转身往外就走。
伯尼听完修道士的翻译,身子一震,脸色顿变,他急忙抬手想叫住正往外走的广獠,说道:“等……等下!”
广獠根本就不听他的,大步而去。
他还要说话,上官秀淡然一笑,道:“伊登将军,我不想听到‘不’字,在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中,只要从你的嘴里吐出一个‘不’字,那么,就等于是有一千人的首级落地,你麾下的将士死绝了,我就拿杜姆奥斯城的百姓开刀,城内的百姓死绝了,我就拿周边地区的百姓开刀。别以为我做不到,别说你贝萨人,即便是风人,死在我手里的也已不下百万了。”
很难想象,如此恶毒到毫无人性的话,是被他乐呵呵讲出来的,仿佛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伯尼呆呆地看着上官秀,久久反应不过来。
上官秀眼睛越来越亮,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感觉嗓子有些干,他回头柔声说道:“丫鬟,沏茶。”
“大人是喝贝萨的茶,还是风国的茶?”站于一旁,存在感极低的安容小心问道。
她看得出来,上官秀现在又进入到嗜血状态,所以千万别认为他刚才的话是在吓唬人,这种事,他的的确确能做得出来。杀心一起的上官秀就是个疯子,而他麾下的贞郡军,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一起疯狂,变成恶魔野兽。
“入乡随俗吧。”
“是!大人!”安容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她端着一杯加了奶的花茶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上官秀,而后拿着托盘,退出好远。这个时候,离上官秀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上官秀慢慢喝了一口,嘴角勾起,笑道:“味道怪了一些,但还不错。”等上官秀不紧不慢的把一杯茶喝完,广獠从外面走回来,同时还有十多名宪兵抬起来几口大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血淋淋的人头。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刚被砍落的人头,鲜血还顺着箱底不断的滴淌着。
“你……你们这是……”伯尼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秀,他虽是军中将领,在沙场上征战半生,但还从没见过如此野蛮又凶残的事。
“伊登将军千万不要口出恶言,那样,可就不是千人人头落地,而是万人人头落地了。”上官秀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空茶杯,含笑提醒道。
伯尼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过了好半晌,他如同泄气的皮球,缓缓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有了,在那西克亚,除了我部,再无其它的军队,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上官秀!”
“呵呵!”上官秀轻笑出声,抬手指了指那几口大箱子,说道:“你如同早点合作,他们也就不必死了嘛!记住,他们并不是死我的手里,而是被你的愚蠢害死的。”
伯尼紧紧咬着嘴唇,一拳狠狠打在地面的石砖上,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滴的落下。
对于他的恼怒,上官秀完全视而不见,问道:“现在,留守在贝萨国内的王廷军,还有多少支军团?”
“还有第一军、第十五军、第十八军、第十九军、第二十三军、第三十军以及……没有了。”
“以及什么?把话说完。”
“以及第三十五军,但现在,已经没有第三十五军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了!自己身为第三十五军军团长,将会被这个耻辱永远记录在贝萨军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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