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晨手拿着木棍,边在沙盘上比划,边说道:“在第五场战斗中,贝萨军有一处明显失误,在打退宁南军的大举进攻之后,贝萨军太过于保守,并未趁胜追击,导致宁南败军安全撤退,贝萨军丧失了一次向外扩大防线的良机。”
洛忍皱着眉头说道:“贝萨军能顶住宁南军的这次猛攻,已属不易,自身的伤亡必然不小,应该没有余力做出反击了吧!”
“正面防线中的将士伤亡的确很大,但左右防线的伤亡要小得多,如果在宁南军刚败退的时候,左右防线主动出击,夹击宁南败军,此战,宁南军的伤亡要扩大一倍不止,可是伤亡较小的贝萨军侧翼防线并没有趁机出兵,这说明了什么?”
“主帅指挥失误,军令传达不及时,或者,沟通不便?”胡冲接话道。
“有这方面的可能,不过,贝萨军的主帅是布鲁斯?亚当斯,他是贝萨国的名将,不太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胡冲眼珠转了转,说道:“军师的意思是,是贝萨军内部不和,各军团未能及时按照军令行事。”
孟秋晨笑了,说道:“贝萨的国力明明强于宁南,但宁南却敢于与贝萨打一场倾尽全力的正面国战,为什么?贝萨的王廷军,有一部分来自贝萨城邦,但还有更多的军团是来自其它城邦,表现上看,贝萨军是一个整体,而实际上,内部的分歧和城邦派系间的斗争都很严重。这在纳米尔城战役中已完全体现出来,宁南并非贸然打这一场国战,战前必然做了周密又详尽的调查。宁南朝廷,一向谨慎,尤其是在对风国作战失利之后,更是小心翼翼,若无十足取胜的把握,宁南不会打这一仗的!”
洛忍哼笑一声,说道:“宁南军在前期战役中,是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但现在,贝萨又有五个军团投入到杜基,宁南军的优势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是啊!”孟秋晨点点头,说道:“恐怕,宁南朝廷事先也没算计到,贝萨对杜基竟会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调动全国的兵力,在杜基与宁南死战到底!”
稍顿,他轻轻叹口气,说道:“五个军团,五十万大军的加入,足可以改变双方战事的格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宁南人,也该快向我军求援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垂头看着沙盘,皆是沉默不语。现在正是常规武器大变革时期,战术理念更新换代的太快,即便长年征战的贞郡军,也不敢说自己的战术理念还保持着领先,尤其是在做战斗推演的时候,宁南军和贝萨军表现出来的一些战术理念,都是他们连想都没想过的。参与到这场国战当中,没有谁敢保证贞郡军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取胜。
当然了,先进的战术理念就是在不断的实战中一点点摸索和累积出来的,如果只是一味的怯战,害怕打仗,那么只能被人家远远的甩在后面。
孟秋晨说完,在场最惊讶的人当属该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秋晨,心里亦在嘀咕:难道军师真会未卜先知不成?
他愣了片刻,见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他清了清喉咙,凑到上官秀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宁南使者求见。”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在场众人听清楚的。人们下意识的齐刷刷看向孟秋晨,好嘛,军师刚说完宁南人要向己方求援了,宁南的使者就到了,这未免算的也太准了吧。
孟秋晨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揉着下巴说道:“在杜基战场上,宁南军的兵力已不如贝萨军,独自作战,就算最后打赢了,也只是惨胜,求助我军,亦是必然。”
对于自己的神机妙算,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之色,仿佛在阐述一件事实。
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秀,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孟秋晨一眼,回头对该当说道:“有请,对了,顺便把辛继成也一并请来。”
“是!大人!”该当答应一声,快步走出中军帐。
辛继成是先来的,过了两刻钟,宁南的使者才走进中军帐内。这位宁南军的使者,上官秀认识,辛继成更认识,正是宁南征西集团军的统帅,辛继瑶。
想不到宁南的使者是一名女子,而且还是位容貌绝美的妙龄女子,中军帐内的众将官都有些诧异,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辛继瑶。
上官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辛将军。”
“上官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辛继瑶向上官秀微微一笑,并拱了拱手。
想没到中军帐内有这么多人,大大小小的将官,足有数十号之多,四周没有铺垫座椅,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人们都是围战在沙盘的四周。
众目睽睽之下,在辛继瑶的身上找不到丝毫的窘迫感和紧张感,她仿佛回到了自家似的,从容不迫地走到沙盘前,低头看了看,一眼便认了出来,脸上的笑意更浓,说道:“原来,上官大人对纳米尔城战役如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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