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伯元出身富贵,为人是狂妄了一些,但也很识时务,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分得很清楚。至于潘梦君,平时里更是低调,在冷府几乎是足不出户,谈不上与人结仇。
上官秀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他站起身形,说道:“我知道了。”
“大人要去验尸吗”
他迟疑了片刻,摇头说道:“不必了。”两天前,潘梦君刚刚来找过自己,两天后,她便死了,要说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的那位夫君冷伯元,出于妒忌,将她毒杀,不是没有可能,但问题是,冷伯元也一并死了,显然真凶不是他。
那么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能在冷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而且还精准到让冷伯元和潘梦君分别服下两种截然不同的剧毒,然后再把被毒晕过去的潘梦君悄悄带出冷府,丢到一条小胡同里,让乞丐去她。
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只是为了让她在死前受辱,这是与她有多大的仇恨上官秀思前想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唐凌。在旁人眼中,匪夷所思,不太可能做到的事,若由唐凌去做,那就太简单了。
而且潘梦君早不被杀、晚不被杀,偏偏在与自己见面的两天后被杀,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显然她的死与自己存在瓜葛。而一直紧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就是唐凌。
上官秀环视左右,再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向外走去。花凝急忙跟着他往外走,同时说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调查清楚此案的始末,揪出真凶”
“你能调查得清楚吗”
“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就算调查清楚了,你又能惩治得了真凶吗”上官秀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要去查了,就此结案吧,再深查下去,弄不好连你都会步他二人的后尘。”被莫名其妙的毒杀。
花凝身子一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干咳了两声,没敢继续追问,话锋一转,问道:“大人现在要去哪”
“皇宫。”
这两个字,让花凝僵站在原地,汗如雨下。
身为中尉府的总都统,花凝也是个人精,一点就透,听上官秀说要去皇宫,她立刻推断出来,此案很可能与陛下有关,如此的话,那的确不是她和中尉府能再继续追查的了。
上官秀入宫之后,打听清楚唐凌在哪,而后直接去往她的寝宫。
寝宫内,唐凌和伊恩正在作画,二人有说有笑,互动得轻松又随意。看到上官秀走进来,唐凌已把他的来意猜出了个大概。
她放下手中的画笔,笑盈盈地问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上官爱卿吹来了这几日,上官爱卿不是一直对朕避而不见吗,今天怎么舍得来找朕了”
看着笑的开心又娇媚的唐凌,上官秀径直地走到桌案前,站定,看也没看一旁有些吃惊的伊恩,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唐凌的小脸上,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你做的吗”
他莫名其妙的发问,把旁边的伊恩问傻了。唐凌双手背于身后,腰板挺得笔直,尖尖又小巧的下巴傲慢地向上扬起,直言不讳地说道:“是朕做的,你待如何”
上官秀闻言,摁在桌案上的双手慢慢回缩,握成了拳头,在他的四周,也突然刮起了股股的劲风。
哗啦桌案上的画纸受劲风波及,被吹飞起多高。唐凌和伊恩也不由自主地双双退后一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殿的四周浮现出十多团的黑雾,紧接着,黑雾纷纷凝化成人形,十多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大殿内,一个个手握肋下的佩刀,目光幽深,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上官秀。
“为什么这么做”上官秀对周围出现的暗系修灵者们视而不见,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唐凌,问道。
伊恩在旁听得云山雾绕,根本听不懂他俩究竟在说什么。不过他能看得出来,上官秀现在很生气,简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似的。
他心思转了转,不想放弃这个添油加醋的好机会,沉声训斥道:“镇国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无礼,你可是要弑君造反不成”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把周围的通天门弟子吓得不轻,人们的目光更是幽深,紧盯着上官秀的同时,不由自主的齐齐向前走了两步,把他围在当中。
上官秀依旧是对他们视而不见,对伊恩的挑拨也置若罔闻,他只是凝视着唐凌,向她要一个答案。
唐凌高高扬起的下巴,没有任何低下去的意思,她与上官秀的对视,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她依旧是背着手,挺着胸,傲然说道:“上官秀,你别忘了,你是朕的未婚夫,普天之下的女人,除了朕,你不能再接近任何一个”稍顿,她嘴角向上一钩,慢条斯理地柔声说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朕就帮你做到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