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明白了,难怪禁卫军当中会出现那么多的叛党,原来是左图从中捣鬼,他已于暗中投靠了宁南。
左图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全是微臣的错!微臣以为宁南军侵入大风,锐不可当,不日就会攻进上京,微臣不忍家人受难,便着人悄悄给家人送去一封书信,让家人立刻离开上京,搬回老家,结果,在半路上,他们被宁南人劫持,宁南人用他们威胁微臣,微臣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到这里,左图抬起头来,脸上的肌肉突突直颤,提着滴血的佩剑,一步步向唐凌走过去,说道:“陛,不要怪微臣,微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说话之间,他走到唐凌的近前,手臂用力的扬起,高举着佩剑,却迟迟没有砍去。
唐凌眼中闪现着凌厉的精光,直勾勾地凝视着他。在她的注视,左图再次低头,最后干脆把眼睛一闭,咬着牙关,全力砍手中剑。
咔嚓!剑锋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形的寒光,只不过这一剑没有砍在唐凌的身上,倒是把她所坐的那把椅子劈成了两半。
听闻声音不对,左图急忙睁开眼睛,在他的面前,哪里还有唐凌的身影。
他意识地惊呼一声,扭头向旁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唐凌已经横移出去两米多远,在她的身边,竟然不可思议地多出一人,这人浑身白色的灵铠,一手揽着唐凌的腰身,一手握着一把狭长的陌刀,尤为醒目的是,在他锁骨偏上的灵铠缝隙中,有两缕银发垂落来,无风自动,给人一股难以言表的飘逸感。
此时,唐凌也在侧着头,满脸惊讶地看着他,她认不出来在关键时刻救自己的这人究竟是谁,但对他又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尤其是在他揽着自己腰身的时候,让她心里有似曾相识的触动。
“你……是何人?”她扬着头,看着他脸上由灵铠化成的护面,呆呆地问道。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落在左图身上,同时,他手中的陌刀慢慢抬了起来。
左图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怒吼一声,罩起灵铠,并把手中的佩剑灵化,而后灵剑向外一挥,施放出灵乱风,打算用灵乱风的大范围攻击把来人连同唐凌在内,一并斩杀。
他的灵乱风刚施放出来,那名神秘人也随之一挥陌刀,同样施放出灵乱风。
两人的灵乱风碰撞在一处,强弱立分。
那神秘人施放出去的风刃,把左图施放的风刃绞了个粉碎,而后风刃去势不减,继续向左图飞射过去。左图大惊失色,尖叫出声,急忙向旁闪躲,他还以为自己能躲避开灵乱风的攻击范围,哪知他在闪躲的同时,空中密密麻麻的风刃也随之发生变向,继续向他飞去。这可大出左图的意料,他再想闪躲和招架,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左图的身形被灵乱风刮得离地而起,风刃绞在他的身上,噼啪作响,灵铠的碎片不时向四周弹射。左图被灵乱风从内室硬是刮到外面,撞开房门,带着一团血雾,跌了出去。
随着左图被打飞,从外面立刻又冲进来数名禁卫军,看到一名陌生的修灵者正揽着唐凌的腰身,他们二话没说,各持武器,冲上前去。
那名神秘人也不与他们恋战,身形一晃,揽着唐凌向窗户那边射了过去。
哗啦!他撞开窗户,带着唐凌跳到外面,向四周观瞧,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混战在一起的禁卫军和刺客,分辨不清楚谁是叛党,谁是忠心的禁卫军。
不过看到唐凌现身,混战的众人齐齐停止争斗,一股脑地向他二人这边涌了过来。
那名神秘人眯了眯眼睛,将唐凌的腰身夹得更紧,单脚一跺地面,身形腾空而起,直接跃上房梁。
他片刻也未耽搁,身子仿佛离弦之箭般向顾府的外面射了出去。他的身形太快,快到被他夹住的唐凌都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只能感觉到两耳生风。
他带着唐凌,只几个起落,便跑出顾府,到了外面,情况也依旧混乱,禁卫军之间正乱斗在一起。他刚稍作迟疑,就听对面府邸的房顶上传来嘭嘭嘭的爆响声。
是火铳!他立刻闭上眼睛,而后抬起手中的陌刀,挡在自己的胸前,当啷,三颗飞射过来的钢弹全部打在陌刀的刀身上,他揽着唐凌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他没有理会暗中放冷枪的敌人,抱紧唐凌,向城西方向跑去。刚开始他还在大街上奔跑,但街上的人群太多,他随即纵身跳上街边的屋顶上,脚踩着屋顶的房瓦向前飞奔。
他的身形,时起时落,一步踏出,人已窜出五六米开外,其状不像是在奔跑,更像是在贴地飞行。从顾府到西城门,路程并不算短,但他没用上一刻钟就跑到了。
西城这边的城门已然关闭,城门上站着大批的风军。看到那名神秘人夹着唐凌奔自己这边跑来,风军将士无不脸色大变,纷纷叫喊道:“放陛!快放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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