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无奈的摇头,什么时候这小子才能会开口说话呢?
整日里这爷长爷短的,听的她已经有点儿烦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与冬荷、薛一等人时而谈话时总称魏青岩个“爷”字被他给学会了?
林夕落还没等想个明白,薛一豁然从外靠近车窗,“有人跟着咱们,好似是直奔着您来的,不是跟踪。”
“嗯?”林夕落皱了眉,“能不能马上赶去粮行之地?莫让他们追上?”
“来不及,已经到了。”薛一说罢,林夕落便听得后方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临近她的马车时才陆续减轻停下。
“卑职九卫提首领焦元和拜见忠郡王妃。”
拜见之音虽有,可其中却不乏质问的语气,林夕落也没有撩开车帘探看此人,只开口道:“原来是焦大人,拦下我的马车,不知我是犯了这幽州城内的什么错儿了?还要九卫提首领出面。”
九卫其中五卫是护卫皇宫内院,另外四卫分管幽州城的安稳动乱。
如若是寻常百姓之事,自当有幽州城尹掌管,九卫只管叛民和军中异端,故而他们找上来,也让林夕落有些奇怪。
“恕卑职冒昧,近些时日,粮仓粮行之中有许多人离乡归家,而卑职查问,全都乃是忠郡王粮仓之人,而且还有大批量的筹备粮草准备出城,卑职冒昧请问,忠郡王妃这是有何打算?”焦元和的口气很重,显然他也是有备而来。
薛一身扮小厮之状,没有办法直接提醒林夕落,故而蹑手蹑脚的行到冬荷的身后,凑其耳边道:“陈林道是管九卫的……”
冬荷被他耳边的吹气弄的脸色通红,可听此言则连忙钻进马车,将此话告诉给林夕落。
陈林道?那不是襄勇公的嫡长子?是齐献王一系的人,怎么会忽然来拦截自己呢?
林夕落踌躇之间,嘴上则道:“焦大人,您的身上可带有审问我的文书?亦或欲查探忠郡王的文令?”
焦元和一怔,“卑职没有。”
“那你可是奉了皇上亦或太子的口谕,来查问我?”林夕落的话语更重,焦元和顿了下,依旧道:“没有。”
“既然你身上没有这些文令文书,你凭什么拦截我的马车问我这等问题?”林夕落豁然撩开车帘子,“你不过是一九卫提首领,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卑职也是奉命前来……”
“奉谁的命?”林夕落一句重问,焦元和忙道:“是陈大人……”
“陈大人,那你就回去告诉陈林道,我就在此地等着他,派个手下随随便便的拦截我的马车,质问我的作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是怀疑忠郡王的忠心,还是……要跟我过不去?”
林夕落说罢,则吩咐侍卫道:“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你先去告诉严师傅和方大管事一声,就说我为兄弟们送行的计划恐怕要被打消了,陈大人……怀疑忠郡王与我做些隐秘的私事,就让他们二人代劳我为大家敬酒吧。”
侍卫点了头,随即驾马离去,而焦元和此时才觉得事情略有棘手,都说这位忠郡王妃性格泼辣,可他觉得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再泼辣又能如何?若是心虚的话,面对质问还能不露马脚?
可焦元和发现这位郡王妃的脸上除了冷意之外没有分毫的表情,而她盯着自己的目光更为冷漠,让焦元和有些不知所措。
“是卑职话语带有不敬之意,求郡王妃恕罪。”焦元和有意把事情圆下来,林夕落笑道:“我为什么要恕你的罪?”
焦元和呆滞,“是卑职无礼了,还望郡王妃宽容大量。”
“宽容大量也要分对待谁,对待你这种不知礼仪尊卑的人,我为何要宽容大量?”林夕落看着他,“你怎么还不去请陈大人呢?我就在此等着他。”
焦元和哑口无言,只觉得怎么开口都能被这位郡王妃给顶回来。
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怎么都觉得不合适,而且侯府侍卫前去粮仓通事,说不准稍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
焦元和朝向身边的人吩咐几句,那人立即离开去向陈林道回报。
林夕落坐在马车当中,就看着小肉滚儿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外面一匹又一匹的马格外好奇,时而伸出小手去指着笑,叽叽咯咯的声音与这僵硬的气氛格外不协调,可却让林夕落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
陈林道豁然插手,这件事会是齐献王的意图?
可林夕落怎么想都觉得事有差池,尽管前些时日齐献王也跟从太子之意,要让魏青岩率兵归来,可齐献王也知道这个粮行在为军中送粮,不会观察的这么仔细。
怎么会在这时候让陈林道插一杠子?这其中有什么是她没有想明白的呢?(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