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德贵妃对林夕落不喜倒让秦素云略有无奈,她一直都在德贵妃面前说林夕落的好,可惜德贵妃时常为此斥责于她,说她不顾大局,此等人只能利用不能深交。
秦素云虽点头不语,可她心中却知道林夕落这种人怎能是被人利用的?即便想与她深交,也不见得她会点头答应。
身在高处太久,已经忘却了人与人之间还有个“喜”、有个“情”,这或许就是宫中人的悲哀?
周青扬在一旁面沉如墨,他的心中已经复杂到了极致!
他是太子,可如今皇上与皇后正笑着对待的孩子并非是他的儿子,或许……或许是皇上在外生的野种的儿子!
所有的功劳都由这个野种所担当,所有的辉煌成就都赋予这个野种的身上,谁才是他的嫡子?谁才是正统承继皇位的太子?如若之前只有肃文帝一人如此相待还罢,可如今他的母后居然也……
周青扬承认是他自己对今日的状况钻进了一个无法拔出的漩涡,可头脑中的理智与疯狂相互交战的惨状让他无法承受,只能呆若木鸡、哑口无言的看着,看着这一幅貌似温馨的场景在不停的吞噬他的心。
周青扬的手攥的格外的紧,关节所发出的声响让周围的人都听入耳中……
林夕落此时格外平静的跪地等候肃文帝开口,她的心中从未有这样的平静过,尽管她知道这一举措或许会招惹了更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便是肃文帝的夸赞。
可即便她退让会有人放过她吗?即便她以礼相待会有人不找她麻烦吗?
不会,绝对不会!所以她就要高调到极致,高调到除了肃文帝之外无人敢沾染她们母子!这就是林夕落的策略,也是她自保的方法……
尽管这个策略有很多的漏洞,可林夕落也不得不选择它,因为这是最有效的,只要肃文帝不死,她们便能平安无事的等待魏青岩回来。
肃文帝上下打量着林夕落,看着她言道:
“你的雕艺朕欣赏,你的这份心朕更欣赏!”
“谢皇上。”林夕落再次拜谢,肃文帝摆手道:“起来吧。”
林夕落起身,皇后则召唤她到刚刚的位子就坐,“坐下吧,这一晚上可把你累坏了,来,给忠郡王妃上几道补品,在本宫的侧殿内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太晚了,她们母子不能连夜归府就住在本宫的祈仁宫。”
“还是住臣妾的宫中更好,臣妾喜好雕品,也正借此机会让忠郡王妃为臣妾选几件合适的佩品,她正好与齐献王妃是老相识,在臣妾那里也叙叙旧,免得总要遵规守礼的,哪是来过年的?不成了来受罪的?”德贵妃豁然插嘴抢人,让皇后面色一怔,刚想出口说林芳懿,却豁然想到林芳懿还伤重卧床,不提为好。
肃文帝看向齐献王身后的秦素云,随即道:“那就去德贵妃宫中歇吧,朕先带着这小家伙儿去看焰火,看看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说罢,肃文帝则起了身,陆公公接过了小肉滚儿跟在肃文帝的身后直奔外殿而去。
皇后连忙起身随驾,可起身之余正与周青扬四目相对,看到了周青扬目光中的不解。
“随着你父皇去。”皇后轻声嘱咐,周青扬的脚步迟疑,却被齐献王抢了先,率先上前连说带笑,让肃文帝也连连称赞。
皇后对周青扬的迟钝有些失望,只得只身前去与皇上同乐,今日她是主张让林夕落带着魏青岩的儿子一同与皇上过年的,那这个好事她就要办到底,否则被德贵妃夺了去,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待焰火放完,肃文帝则率先回宫。
林夕落带着小肉滚儿跟随德贵妃娘娘一众去了西宫,这时也才能与秦素云说上两句话。
德贵妃吩咐宫嬷为林夕落与秦素云准备了寝间便只找了齐献王私谈,她让林夕落来西宫就是为了与皇后较劲,根本不想与林夕落套什么亲近。
秦素云陪着林夕落一同在屋中叙体己话,而德贵妃则与齐献王对今日之事泄愤的道:
“瞧瞧今日皇后的傲气,你怎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向你父皇请战,将魏青岩给替换回来?好好的功劳全都让他一个人给得了,军权他握于其中你还有何用处?连连给你使眼色,你都没有看到吗?”
“母妃这件事今日实在不是时候!”齐献王也有些懊恼,“何况上一次儿臣已经与父皇说起过此事,却被父皇给驳了回来,儿臣还能怎么开口?”
“你不说本宫去说!”德贵妃吩咐身旁的太监去问皇上歇在何处,未过多久,太监战战兢兢的归来道:“回德贵妃娘娘,皇上今日歇在了‘祈仁宫’。”
德贵妃猛的一摔杯子,“又让她赢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