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袋还未等沾了枕头,就看到薛一一身黑衣,在角落中只露着一双眼睛站着!
“啊!”冬荷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薛一狡黠一笑,“你怕什么?”
“你出去。”冬荷忍不住斥了一声,想不搭理他睡下,可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盯着,怎么睡得着?
冬荷面红耳赤的手足无措,薛一则走出来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掩饰什么?”
“我没有。”冬荷看了他半晌,问道:
“你白天守着,夜里也守着,你难道不需要睡觉的吗?”
薛一一怔,这还是初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随时睡,随时醒。”
冬荷嘀咕两个字:“怪物。”
“你刚刚进屋几次干什么?”薛一忽然问她,冬荷道:“我……我怕夫人想不开,直接用了那白绫。”
“傻子!”
薛一的斥骂让冬荷忍不住生了气,嘀咕道:
“我怎么傻了?皇上都……都赏了那个物件,夫人还说是保命的,怎么可能?自然要盯着些。”
薛一对她与自己说了如此多话似很有兴致,开口道:
“所以说你是傻子,我问你,皇上赏了她白绫,是让她何时把自己吊死?”
“公爷战败。”
“公爷都战败死了,她还能活得了么?”薛一冷笑,“这白绫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皇上都处置了太子妃,如若不赏夫人一根白绫子又怎能合适?故而才借着公爷出征之事,给了夫人一个转圜的余地。”
“是这样吗?”冬荷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不知为何,她不想承认。
“傻子!”
薛一说完,则手轻抚她面颊一下,冬荷吓一跳再摸脸颊之余,薛一已经不在了。
冬荷上下左右的四处看着,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脸色烫红的,连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冬荷瞬间的将被子蒙在自己身上,蒙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一宿,睡的实在艰难!
黄偆艳被打入冷宫囚禁,她很冤枉。
可是没有人来听她诉委屈,只有冷宫中的空荡陪伴着她。
周青扬很恼火,他原本与黄偆艳商议着此事该如何打个圆场,本想去给德贵妃那里献一点儿礼,算是为襄勇公寿宴补过错,可还未等准备好礼品,太子妃就被打入冷宫,而他也被皇后召到了“祈仁宫”听训。
“……你们干的好事,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告诫你此时不要轻举妄动,更是要拉拢行衍公,而非是刻意去查他,你父皇是真的恼了!”皇后怒斥,周青扬则道:
“儿臣也不想,太子妃前去时,儿臣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行事,圆了与行衍公夫人之间的怨气,慷慨解囊,大义认错,可孰料这个蠢女人将事情办砸了!”
“压根儿就不该去问!”皇后将身边的人全都打发了下去,将周青扬叫至自己身边道:
“隐忍了如此多年,你莫要在此时出大错,否则一切毁于一旦,你没有宽广能容的心态,你这个太子之位就坐不稳!”
周青扬苦着脸色道:
“母后,儿臣全都知错了,如今该怎么办?儿子……儿子都不敢去见父皇了!”
“你要等!用心等,踏踏实实的等,等到你能翻身的那一天!”皇后沉叹口气,“而现在,你要老老实实的去给你父皇认错,而后请你父皇为你另择一妃。”
“那……那儿臣的孩子?”周青扬想着他与黄偆艳之子,“他也跟随被废掉了吗?”
“皇上如若喜欢那个孩子不会允你另娶正妃,如若允了……”皇后的神色格外郑重,“你就要再生一子,明白了吗?”
周青扬咬着牙,拳头攥的紧紧,可他明白皇后所言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
但皇后没有见到周青扬眼神中的怨毒,他不能怨恨肃文帝的冷漠,不能怨恨皇后的大局为重,他能怨恨谁?他唯独能在心中将魏青岩当成此事的始作俑者而怨恨!
临去见肃文帝这一路上,周青扬的心中在想:
“魏青岩,本宫盼着大周国开疆扩土,可本宫也盼着你死……”(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