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停下,李泊言在马车外道:“大人,有何吩咐?”
魏青岩未答,而是看向林夕落,林夕落未再垂目低头,而与其四目相对,重复道:“我有法子能让您看到比这更小的字。”
“去“麒麟楼,。”魏青岩道出这话,李泊言却略有犹豫“已至林府,不先去通个信儿?”
魏青岩没开口,李泊言则吩咐车马前行,就这般从林府正门而过,倒是让门房的人都愣了远远就得回报侯府车驾行来,停下却又走了?这是为何?九姑娘到底在不在马车之上?
有下人壮了胆子上前问可惜侍卫却闭口不言,魏海前行折回,朝着门口道!”你们九姑娘的丫鬟在哪儿?叫来一个跟着。”
“九姑娘,可可在车驾之上?,…门房回话,管事的则出来卖笑探话。
“废话。”魏海急催“快些,难不成让魏大人等你们?”
管事即刻点头,口中连连赔着不是,可脑袋却往车驾队伍中探去,马上之人未有魏大人的踪影,那就是管事立马闭口,那就是跟九姑娘一同在车驾之中?狠狠的咬了一口嘴,管事的闭口不言,连忙跳脚的催小厮,魏海瞧其这副德性,咬牙诡笑,心中嘀咕道:“他妈的,探老子话?”春桃很快便被小厮们用轿子抬出,魏海抓着她就扔了马上,管事上前追问:“九姑娘何时能归来?”
“这也轮的着你问?”说罢,魏海上马便追上队伍,门房小厮各个探目看去,回头看向管事:“晚上要守夜吗?”
管事心中好似有火烧一般“守,守个屁!”说罢,管事的连忙往院子里跑,直接去寻林忠德。
车驾行至“麒麟楼”杯夕落下了马车,见春桃也被带来,她的心中略微安稳,但魏海未允其马上跟着林夕落,林夕落只得微微点头,让她别慌,跟随魏青岩行至楼上。
屋中只有魏青岩与林夕落二人,其余之人都在门外等候,魏海盯着李泊言看,目光中的调侃诡笑不言则明。
李泊言时而看看紧闭大门,时而瞪魏海一眼,他的心中也揪紧的难受,本是欲送夕落归家,却又被带至“麒麟楼”她与大人李泊言的脸上赤红,心中的滋味儿难以形容。
行进屋内,林夕落不等魏青岩开口,取下发髻上的木条簪,又在四壁架上寻找物件。
魏青岩坐在主位上看着,见她皱着眉头,四处找寻,待高处眼望不到,愣是板着凳子踩上再翻不知翻了多久,才拿了一个水晶的棋盘下来。
拿在手中似是略有不满,斟酌半天开口道:“能砸吗?”
魏青岩扬手“我只要结果。”
林夕落点了头,走到一旁拼命的朝墙上扔去稀里哗啦一阵碎响,水晶棋盘碎落在地,门外之人各个瞪眼惊愕,李泊言没忍住推门而进,却被魏青岩斥吼“出去!”
李泊言下意识关门,可脸上急色更是难忍,魏海上前将其拽走“大人欲作何事,与你无关,你如此担心作甚?不是与这位九姑娘婚约消了?”
“可”李泊言话语出不了。“可她也乃我师妹,还一刚刚及笄未嫁的姑娘,这若传出,于礼不合啊!”
魏海忍不住哈哈大笑“大人是从不尊礼,但你这位师妹好似也从未遵礼守规吧?亲手打人、又要掸子、砸院子,毁寿礼,规矩二字放这二人身上就等同于放屁,你这脑子里都寻思什么呢?”
李泊言瞧着魏海瞪他,再看一旁守着的春桃低头不语,他自言自诉:“羊入虎口了……”
御赐水晶棋盘就这么的碎了,可瞧林夕落将碎片拿于手中好似仍有不满,从发髻上抽下木条簪,林夕落用衣襟将碎水晶片擦拭许久,放置木条簪上,不妥,再寻另外一片……
申匕挑拣拣,终究找到一个合适的,拿着在地上又磨蹭许久,借着屋中光亮,比试半晌,好似终究满意,递于魏青岩的面前道:“大人,请看。”
魏青岩看她半晌,随即接过此物,透过水晶碎片,看向那银针木条簪上的雕字……
光线不明,折射起来隐约可见其上雕字,可如若手中碎片一动,便又不见。
林夕落一直在旁看着,可见他拿此物姿势不对,光线角度也不妥,忍不住上前道:“我为您拿,您来看?、,
魏青岩点了头,林夕落从其手中接过此物,折射好,又将莹烛寻好角度,光线折射,两个碎水晶片正好放大银针木簪之上的字“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魏青岩将《多心经》从头至尾看一遍,林夕落持片翻簪,心中格外紧张。
经文看完,林夕落的心里松口气,手指一抖,晶片错位,魏青岩抬头,正看到她赤红的脸,掌握其手,目娄中带有威慑冷意:“此法还有何人知晓?”
林夕落答:“除我无人。
魏青岩道:“如今还有我知。”冰冷目光中所散之杀意,让林夕落的心豁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