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嗔怪的看了秦穆戎一眼,忽然想起肃郡王,叶云水则把他请叶重天为贴身太医的事讲了出来:
“……妾身倒是纳闷,这位肃郡王到底为何如此?这不是又把叶家拽进了是非圈?父亲因有皇上在,不得不答应,分明是不给推脱的余地,这种事如若是太子来做,妾身倒是心中有谱,可这肃郡王……妾身实在……”
叶云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秦穆戎便已是皱了眉,“他的心开始不稳了,无谓,我自会再找他谈此事。”
秦穆戎如此说辞,叶云水无法再问。
两个人也没了赖床的心思,则各自起身,洗漱用饭,小兜兜和姝蕙从外面跑了进来,叶云水看着他则问起了庄亲王爷,“祖父如何?可是抱着你玩了?”
“祖父又给我扎了一把小弓,还有箭。”小兜兜把那轻巧的竹条弓举起给叶云水看,叶云水看着那精致的小弓便心中犯了酸,与秦穆戎用过饭后,她则欲去“翰堂”一趟:
“自满月礼那日后还没见过老爷子,也去探探他的身子,不提老爷子活着这府中能有多清净,只想他能康健起来,也是尽了一份孝心。”
秦穆戎倒是对叶云水说此话略有感慨,只是嘴中念叨了一句“老头子”,便陪着叶云水出了门。
庄亲王爷看到他们二人前来有些意外,待看到小兜兜又返了回来,则是笑的瞧不见眼睛。
叶云水上前先行了礼,随即说起他的身体,“儿媳许久没来为您探病,今儿特意来此瞧瞧是否再换些药用。”
“那些个药是得换,难喝的快把苦胆都吐出来。”庄亲王爷说完这话,则是伸出了手,叶云水也不顾及那些陈年规矩,上前为庄亲王爷好一通诊察。
心衰在加重,耳聋眼花不用提,最让叶云水揪心的则是庄亲王爷身上的伤,之前的旧伤治愈不利,甚至骨折都是硬挺,愈合的骨节未完全对齐,到这个年岁则开始找上病痛。
心衰可以用药调整,而这骨病却无法医治,叶云水摸着他身上那龇出来的增生骨刺都觉得硌手,何况庄亲王爷本人?
老爷子看着叶云水那皱紧的眉头,则是叹然道:“老了,活一日乐一日,想个辙让我能站起来,陪着小孙子们出去玩玩就可。”
叶云水思忖半晌,在想是否让人为老爷子架一副拐杖,秦穆戎则与庄亲王爷说起当下的朝堂之事。
出门叫过来秦风,把欲做的拐杖画了个图给他,叶云水仔细的讲解了做法。
秦风看着那物件则有些为难,“世子妃,老爷子恐怕不会愿用此物。”
叶云水纳闷道:“为何?”
“他一辈子统帅千军斗志昂扬,哪里肯用这物件行走出门?”秦风说出这话,倒是让叶云水略有为难,只得言道:“先做出来看吧,他若不同意,再想其余的办法。”
秦风点头应是,则先行退下,叶云水回了屋子,听着庄亲王爷正叱骂着黄正海,端了药给他,笑着道:“……用了药再继续的骂也不迟。”
庄亲王爷闻到药味儿就是抽抽着嘴,可看到秦穆戎那不屑的目光却是冷哼一声,捏着鼻子把药灌进了肚子里,姝蕙立马递上手帕给庄亲王爷擦擦嘴,小兜兜则在自个儿的小囊包里左挑右挑的拿了个糖豆塞了庄亲王爷嘴里,“爷爷,甜的。”
庄亲王爷挨个亲了口,却是老泪盈在眼中,愣说药味儿刺鼻呛了眼。
秦穆戎撇嘴先出了屋,叶云水则又为庄亲王爷重新的配了药才带着孩子们离开。
而此时此刻,永和殿中,明启帝拍案叱骂黄正海是个狗东西,气的浑身哆嗦。
“你让朕如何说你?何时朕宣言要让你的女儿进宫?选秀选秀,那是后宫之事,你还敢口出狂言,说镇国公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你这个脑袋难道不想要了?”
明启帝气的在龙座上踱步不停,黄正海跪地哀求,“皇上,老臣这也是没辙啊,这也是气话,那镇国公实在太不拿此婚事当回事了,请了老臣一家去谈,却说老臣有本事便请皇上批奏改嫁,否则只得答应,还懒得跟老臣一家子谈,这实在是欺人太甚啊皇上!”
明启帝沉沉一拳砸在龙案之上,指着黄正海便是骂道:“你再胡沁半句,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皇上饶命,饶命啊!”黄正海满脑门是汗,余光偷扫一眼,却也看出明启帝对祈善的不满,思忖片刻,则是道:
“还有那亲王世子与世子妃,那世子妃也实在太凶,连桌子都掀了,老臣的手都被那碎片划破,这哪里是谈婚事,这明明是想往崩了谈,老臣如今没了主意,还是都听皇上的意思。”
提起叶云水,明启帝皱了眉,他也听洪郡王归来时的说辞,他早知这侄媳妇儿是太后派去主事的,别说是掀了桌子,恐怕是当即过去抽这黄玉海几个嘴巴都挑不出理。
祈善为何没有半分权?明启帝心中清楚,口中难言。
那还不是太后为了稳他的心,为了他率先下了旨让镇国公承爵交权?而在这之后,所有的公侯贵戚也只得照此办理,可是给他省下好一番心意,如此,太后欲把黄玉娘许给祈善,明启帝才得点头答应。
让他去罚祈善?去斥祈善,莫说他张不开这嘴,纵使真说出一言半句,太后那里他都无法交待。
明启帝长叹口气,则是转身问着身边的太监道:“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儿?”
太监立马回道:“昨儿世子爷跟世子妃带着孩子们来之后,太后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提镇国公爷的婚事,好似世子妃来时给十四郡王做了个小车,如今太后整日看着十四郡王坐上面学走路。”
明启帝皱了眉,前思后想,让黄正海先行离开,“你就在这儿跪着,朕思忖好再想如何处治你,别说是骂了镇国公,你骂了朕的侄媳妇儿,可是更不得轻饶!”
黄正海心里头一凉,只得看着明启帝起身往“安和宫”而去……
明启帝这一路走都在想如何跟太后开这个口,别说他如今不想再要黄玉娘这个人,只想如何把身上这股污水抹干净就是困难。
太后的心思,他始终难以捉摸透,可他的心思,太后了若指掌。
行至“安和宫”内,太监欲宣“皇上驾到”,明启帝一摆手,让那太监退下,而他则直接进了正殿大门,还未等看到人,就听到一阵阵笑声入耳。
快步过去,却是乐裳在哄着十四郡王坐了那学步车上走,太后也在一旁看着乐,乐裳抬头就看到明启帝到此,却是不缓不忙的行了礼,“皇上吉祥。”
明启帝看着乐裳,再看那车上的小十四,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自责,自个儿这是在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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