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郡王想必是已经寻到了调理的药,这身子欲留后倒是无碍,只是体虚,再多调养一番便可。”叶云水说出此话,秦穆戎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缓释开,三皇祖父却一直在旁边吃茶,半句话都不搭腔。肃郡王拱手相谢,又说起了文代荷,“她的身子还在调养,改日令她再寻二弟妹相帮,在此要谢过二弟妹了。”
“肃郡王不必言谢。”叶云水只客套寒暄这一句,便退了秦穆戎的身后。
对这位肃郡王,她看不透,品不透,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
这件事谈完,秦穆戎又与三皇祖父坐了一起聊了些西北之事,自是少不了说起袁家。
自明启帝不肯再攻占多罗国,袁石介则回了西北,而袁石弘还留在涅梁城内,时而出来与相识之人吃茶谈天。
太子秦中岳这几日则随明启帝前往皇陵祭坛处祭祖,故而肃郡王才有此机会出来。
叶云水很想把耳朵堵上。
因为三皇祖父说话还好,但肃郡王与秦穆戎二人言谈之间总是以委婉之词交流朝事,叶云水听的累。
自从生了两个小家伙之后,叶云水则厌倦 购新斗角、厌倦了争权夺势,只想整日的陪着孩子们玩、陪着秦穆戎过过那平淡日子便是足矣。
可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何时能从奢望变成愿望?
夜晚一过,天色蒙亮。
秦穆戎则将睡过去的叶云水直接抱上了马,用带子将其牢牢的固定在自个儿身上,叶云水蜷在他怀中继续的睡着,而秦穆戎则纵马往城内而去。
叶云水窝在秦穆戎怀里一直迷迷沉沉,本想着回到府中再睡了踏实,可这一路上的细风吹佛,反倒是让她精神起来。
回到“庄亲王府”,叶云水看了兜兜、姝蕙,又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儿,与秦穆戎二人用了早饭则说起肃郡王之事。
叶云水也没有试探,直接问着秦穆戎,“肃郡王的身子有过伤病,恐是服过毒,如今应已是控制住,能挺多长久妾身不知,可却知超不过世子爷,也超不过太子……世子爷如何看?”
秦穆戎将其抱在怀里,悄声道:“如今太后还在,宫里头有文贵妃把持着,自是可以松懈松懈,但肃郡王是一把双刃剑,可能成赢势,可能成败局。”
叶云水听此话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秦中岳恨秦穆戎,可他更恨的应该是肃郡王。
如若不是德妃一直以药护着肃郡王,让他服毒保命,恐怕现在的肃郡王就是皇陵中的一架石碑。
如今皇后已是被太后逼到了绝处,秦中岳不敢太过分,只得一步一步的按照明启帝的圣命去行事,而此时的肃郡王则可以松一松筋骨,起码不再祸害自个儿这一股强风都可吹倒的身子。
但秦中岳这阴险之心不知恩那个忍到何时……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的思绪又夹杂了不悦之色,则是摸着她的小脸,安慰的道:“如今情形不算坏,趁机快些的铺陈不会有大碍,想去何地游玩?爷都带着你们去。”
叶云水将头靠近他的怀里,嘟囔道:“刚刚满月哪能放心的带出去?如今只想孩子们快些长大,起码妾身受了气,小的们能帮妾身出出气,就算没有这股子劲儿,长大点儿遇上事了,也能带着逃。”
秦穆戎只笑着亲她一口,“还有我呢!”叶云水二人又腻了半晌,躺在屋中歇了个午觉。
下晌醒来,秦穆戎已经没了影儿,叶云水还未等穿戴好衣裳,夏氏则凑了她的屋中来。
“二嫂如今可是出了月子了,府中的事您可不能不管,我可是要累死了,这事堆的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脸上都没了好颜色。”
夏氏在这儿一边抱怨一边道:“我可没二嫂那脑子,也没您那力气,惹不起那些个腌囋人。”
夏氏满脸的委屈,叶云水只是淡笑的让花儿端上点儿好甜点来安慰着。夏氏说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叶云水这一次怀孕可不如之前还能管着事,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到后期那肚子大的连路都走不了,这府里的事自是管不得,这才全都落了夏氏的身上。
夏氏之前本是挺开心,可这叶云水不插手了,府中的人难免会有些蠢蠢欲动,连带着韦氏、杨氏也中间插一脚,丁氏偶尔也去,却并不吭声,只是坐了一旁看着,可这无形中也给夏氏添了压力。
叶云水这昨儿刚叫了墨云聊了聊府里头的事,更知道杨氏的那点儿小动作,本打算着让夏氏过来说说这事,却没成想夏氏先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