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郡王叹了口气,和蔼言道:
“二弟妹先从雪地中站起,还有着身孕,带着孩子都怕着凉,父皇已经说了,既是不允你行庄亲王府的车驾,那便随皇家依仗前行,也不会有人拦截了,你看可否?”
这话已经是给了脸面,太监来请,叶云水可不允,可肃郡王已是传了明启帝的意思,叶云水便不能再僵持下去……换了换姿势,从地上起来,肃郡王从叶云水怀中接过了兜兜抱着,笑着捏了他的小脸蛋,叶云水则又跪地朝着最大的那驾御车磕了三个头,仰头喊道:“谢皇上隆恩”
磕完这个头,吴嬷嬷和邵嬷嬷则连忙起身上前扶着叶云水,肃郡王让小太监们抬了辇过来,直接抬着叶云水往后方的御车行去。
待叶云水等人全都安置好,肃郡王才回了他自个儿的车驾,朝着前方摆了手,太监挤着嗓子宣道:“起驾!”
皇家依仗继续前行……
明启帝沉叹一声,皱紧的眉头显示他心底的怒气,文贵妃在一旁瞄了几眼,说道:
“皇上也莫气了,臣妾说句您不愿听的话,这定又是太子……唉,他还是依着幼时的事过不去,云水的子本就倔强,不过太后赏识她,庄亲王爷信任她,穆戎也宠她,可见她也是个孝顺的,功过相抵,可能也是带着您的小侄孙子去见庄亲王爷心里着急,皇上就别记挂她这错儿了”
“朕不是记挂这丫头的错儿”明启帝哀叹一声,似是忍不住心里头的怨气,拍着uǐ怒道:“荒唐荒唐屡次三番的将这些小事记挂心中,哪里能容得下这份江山?荒唐透顶”
文贵妃抿了抿嘴,如何不知明启帝骂的是秦中岳?上前连忙搀扶着明启帝的手臂,出言道:“他有皇上一直宠着,还未养好子……”
听了文贵妃这话,明启帝更是气怒嚷道:“什么没养好子?已是而立之年,却仍然做这等腌臜事,得用人、善用人,他何时能懂?都是你们宠的,惯的”明启帝说完这话,却是又怔住,猛然看向文贵妃,目光中带着审度
文贵妃含了一丝委屈,却仍是挂了笑脸,“都是臣妾的错,皇上不要再动怒了,这眼瞧着便能与庄亲王爷相见,更是得胜归来,您得高兴,得高兴……”话语说着,文贵妃声音越发的颤抖,随即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儿。
明启帝拍拍她的手,长叹道:“朕……辜负了你,可惜啊,可惜肃儿他的身子……”
文贵妃心中一惊,故作没听见一般的靠在明启帝的身上,明启帝这话她接不得,更是无法接,她如何不知,这明启帝口中的肃儿便是指肃郡王? 可惜肃郡王的身体……文贵妃心里头沉叹一声,搂着明启帝的胳膊又紧了紧。
叶云水坐上了车驾,将大氂衣裳褪下盖在了兜兜和姝蕙的身上,刚刚这两个小家伙儿被带到外面可是冻的够呛,可她却实在无可奈何。
吴嬷嬷和邵嬷嬷也被叶云水叫上了车,叶云水想起刚刚吴嬷嬷拽着那卫统领不松手,则是担忧的看着她道:“身上可是有伤?到了城口便让卫们先送你回府,uā儿跟回去敷上
吴嬷嬷连忙摆了摆手,苦笑着道:“世子妃莫担心,老奴不碍的,世子妃没事才好,可是吓死老奴了,您如今还怀着身子,这般折腾可是容易丢了命啊”
邵嬷嬷也是在一旁道:“是啊,老奴这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那卫统领实在可恶,处死他一个都是便宜了他。”
叶云水沉言道:“不过是个替罪羊,他死,我不解恨”
吴嬷嬷和邵嬷嬷对视一眼,显然二人心中也能猜到事情的原由,说不得,更是做不得,二人闭上了嘴,只得将头都望向马车窗外。
叶云水闭上眼,刚刚那一番折腾,她的确有些劳累,可看着窝在怀中的小兜兜,她只觉得这般做也是值
想起秦中岳,叶云水狠狠的咬了咬牙,心里对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是恨之入骨,她今儿拦在明启帝的车驾之前那般大声说话,明启帝如若不是个猪脑子定能猜出这事是谁下的令
拦截庄亲王府的令牌、拦截太后的令牌,除了秦中岳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秦中岳是太子,可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找庄亲王府的麻烦,又在庄亲王爷西北战胜归来之时出这鬼主意,她不信明启帝心里头半点儿厌恶都没有
皇家依仗很快便到了涅粱城之处,叶云水从后面的车驾上下来,刚刚撩开马车的帘子,秦穆戎已经等在那里,显然是刚刚王府卫前行知唤了他。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叶云水从他眼中看到了压抑的怒,翘起嘴角笑了笑,秦穆戎长叹口气,扶着叶云水下了马车,淡言道:“咱们走吧”
叶云水点了点头,吴嬷嬷和邵嬷嬷抱着兜兜、姝蕙,刚刚行出不远,秦中岳从前方迎了过来。
秦穆戎攥着叶云水的手紧了紧,叶云水眉头轻皱一分,二人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
行至秦中岳跟前,秦中岳笑灿如uā一般,叶云水则是福了福身,还未等开口,捂着嘴好似呕吐一般的超着秦中岳猛撞而去,秦中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滑倒在地,秦穆戎上前搀扶,却是巴掌抓上秦中岳的胳膊,狠狠往起一拽,秦中岳“嗷”的一声,胳膊脱了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