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他独自一人便罢,那其中可还有……还有他多年有愧的女儿他常年服侍宫中,早知这其中的水深,莫多思忖便可知,这皇后用他去服侍庄亲王爷,他那一家子也是死路一条,为保全家性命,为还云水怨债,他宁死也不能答应此事
那老太监的神色忽然狰狞,“叶太医,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又如何?”叶重天笃定了心思,猛然志气波涌,倒是吓那老太监一跳
老太监手中铁刺从那蜡烛中转闪出来,那锋锐的尖直对着叶重天,恐吓,威胁,叶重天只低头片刻便又抬头直视,老太监的手顿了一分,咬牙露出几分狠色,再欲往前,忽听外面一声震响通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陆郡王驾到”
老太监心中一慌,欲扔掉手中铁刺,叶重天直奔上前,抢过那老太监手中铁刺,朝着右手直刺而下,血流满地
“叶太医你……你这是干什么?”老太监还未说完,门被一脚踹开,明启帝看着叶重天这副模样,一张脸阴沉如墨,皇后看到那刺眼鲜血吓的嚎叫一声,连忙躲了出去
肃郡王看到此状,让随身太监上前为叶重天包扎,又让人传唤太医
“回皇上、回郡王,奴才已经为叶太医止血,不过手筋断了”小太监低声回话,却让明启帝抿紧着嘴。
叶重天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单腿跪在地上,磕巴的勉强回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微臣如今手残不堪,无法贴身服侍庄亲王爷,请皇上赎罪……赎罪”
最后一句说完,叶重天倒地昏迷不起。
肃郡王帕子捂住嘴唇重咳几声,“儿臣果真是无福之人,本欲请叶太医为儿臣诊治诊治,延续几日小命,如今……唉”
明启帝本是揪紧的脸再听肃郡王这落寞言辞,更是狰狞不堪,目光横扫那老太监,吓的那老太监连忙缓过神来
“皇上饶命啊,跟咱家无关啊,全是这叶太医自个儿刺的啊”老太监瞪了眼睛不停辩白,可这话连他自个儿说出来都觉得无人可信只得不停念叨:“真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啊”
明启帝上前猛踹一脚,“你这个狗奴才,你给朕等死吧”
“皇上饶命,饶命,呜呜……”肃郡王摆了摆手指,明启帝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把那老太监捆绑住直接拎走。
皇后在外缓和半晌,装作身体不适,心中却恨那老太监做事实在太不利落,如今她如何给明启帝回话?
肃郡王扶住墙角猛咳几声,明启帝看在眼里皱眉言道:“回去多歇息歇息”
他对这儿子虽有怨言,可终归是他的儿子,特别是那德妃之子,而如今重病缠身,兴许没有多少时日……想到此,明启帝的心软了几分,“父皇自会再寻其他的太医为你调理身子”
肃郡王面露苦笑,“父皇的恩典儿臣感激在心,天命难违,儿臣心中也无怨念,只是叶太医毕竟身份不凡,之前侍奉太后,如今还是与庄亲王府颇有渊源,此事如若半句不提便如此了之,对外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杀了那老奴才胆大放肆,留着作甚?”皇后从外回来怒语言道,明启帝皱了皱眉,吩咐身后的侍卫道:
“把叶太医送出宫,另派人到庄亲王府通知一声,如何处置那老奴才,全依王府的意思办”
皇后神色一凛,本欲再插嘴两句,明启帝却已转身离开此地,皇后看了几眼肃郡王,那眼神中充足警告之意,可心中又担忧明启帝的怒火,便只得追赶而去。
肃郡王看着侍卫把叶重天抬走,目光扫视这闷潮的房间,那一小包药材落入眼中,捏在手里晃了晃,肃郡王直丢给他贴身太监,“把这个给他送去……”
叶云水坐在王府主厅,听着那宫中侍卫前来回禀之词,手中长尖的指甲抠破了肉
秦穆戎眉头紧皱。
那侍卫说完,便是道:“……皇上已颁发旨意,如何处置那图谋不轨的太监,都依照王爷、世子爷的意思。”
“那太监的舌头可还有?”叶云水突然发问,倒是让那侍卫愣怔片刻,“昨晚欲咬舌自尽,看守的人虽阻拦,但现在说话不便”
叶云水沉着心,什么咬舌自尽?明明就是有人砍了舌头怕那太监乱说而已
叶重天右手经脉断裂,已残疾无力,叶云水这心说不出的酸涩难言,只狠令那侍卫道:“处死,把他给本妃凌迟处死,把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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