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三位夫人下了楼,祁善则是拍了两声巴掌,手里比划了个钱的手势,小厮点头硬着,颠颠的到了隔壁房间拿着账单问道:“这位夫人,您结账?”
方夫人愣了一下子,“不是叶……叶主子摆的席面吗?”她险些直呼其名,却又知这地儿有叶云水的股才是咽了回去。
“往日叶主子走时会招呼一声,今儿却没打这招呼,所以这席面还是得请您付账!”小厮笑着把账单递上,那方夫人黑着脸问了一句,“多少银子?”
“一桌席面加上时令水蔬、五味点心,一共一百三十二两银子,抹去二两您给一百三十两就行!”小厮的话一说完,那方夫人便是瞪大眼睛跳了脚的骂,“你们这是讹诈!什么破东西要一百三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方夫人说这话脸上的肉都跟着颤了。
“整个涅梁城都知道,药膳阁就是这价码,明码标价的东西您要不要瞅瞅账单?”小厮瞧她这模样也没了笑容,直了腰的上下打量着,“您好歹也是三品夫人,别是想要赖账吧?”
方夫人被这话噎住,抢过那账单看了一眼,最便宜的菜都要十五两银子,顿时那嘴角就抽抽了,让她付账却又舍不得,犹豫半晌道:“这席面可是叶主子请的,你们还是找她要银子去吧。”
话音一落。方夫人便是叫了门口的丫鬟要走,却被小厮上前几步给拦住了,大声的嚷嚷着:“您这说的没道理,您用了东西让去找叶主子要银子,这是哪儿的规矩?方宏远大人的夫人连这点儿饭钱都要赖账?您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瞎了你的狗眼!”方夫人上手就要打,却被两个婆子给拦住了,祁善从隔壁雅间走出来,迈着他的方步打量着,“请方夫人到隔壁吃茶,去个人到方府说一声送银子来,不然明儿爷就上了朝堂跟方大人就去要!”
“你……”方夫人见过祁善,知他是镇国公的小儿子,心里也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便是气焰短了一截:“随身没带着那么些银子。”
“那就派人跟着去取吧。”祁善给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则是满堂的喊人,“乔二那?跟着去方宏远大人府上取银子,方夫人吃饭没带钱……”
楼下用饭的也都是不是一般人家,顿时是哄堂大笑,险些把房盖都掀了,方夫人被臊的没了脸皮,用帕子捂着脸带着丫鬟们匆匆走了。
夏氏二人坐上了马车,便是急的道:“小嫂干嘛不让我骂那婆娘一顿?瞧那个嚣张的样,还搬出世子妃来压你。她也不瞧瞧她算个什么东西!”
“跟那种人没必要费口舌,好歹周夫人和聂夫人都在,真闹腾起来却是咱们失了体面,让那二位也不好收场。”叶云水心里笑着,“瞧把你气的,这事儿可不是她说两句就行的,有她哭的时候,两万两银子,她还能上哪儿说理去?涅梁府尹的大印明晃晃的盖着,她总不可能去告御状吧?呵……”除非那方夫人真是脑子糨糊了,两万两银子。莫说她敢找地儿说理去,就是被御史们知道了恐怕也是要参那方大人一本的。
夏氏听她这般说,却也是叹气的笑了,“说得也是,瞧我真是气糊涂了,犯得上跟她一个糙人计较这个!”
叶云水也只是笑,夏氏在府里压抑了那么久才打压了肖家,这人一旦得了权势脾气反弹的也快,夏氏就是这般模样,以前瞧着是个温顺任人欺辱的小绵羊,如今才多些日子就出落成了母豹子了,只是这话叶云水只能放心里想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夏氏定会多心,“回头跟四爷好好说,莫让他跟着生气,这事儿如今就看小公爷那边了。”
想着祁善,叶云水想起他刚才那阴狠的目光,心里微有些犹豫,而这一会儿的功夫,花儿在外面说道:“叶主子,进府了。”
叶云水下了马车,在二门处换了小轿,与夏氏告了别,各回了各的院子。
刚进了“水清苑”,墨云便是上前回着事儿。
“……昨儿问了一夜,那谷家的婆子道是还在陈府的时候,陈姨娘本是嫡夫人跟前的丫鬟,要许了谷勇的,后来被点中当了陪嫁,才另给谷勇许了亲事,就是现在的谷家婆子,可谷勇也成了陪房,跟着到了叶府,一来二去总是有些照应着,谷家婆子说自立门户盘铺子的事是陈姨娘给谷勇出的主意,而这些年谷勇从铺子里扣的钱有不少都是给了陈姨娘。”墨云如实的回着,却见叶云水的脸色阴沉。
“奴婢还防着她是故意扯慌。便是诈了她几句,倒是都答得上来,谷家婆子还说有事要与叶主子您亲自说,换她和她一家的命,还说您一定会感兴趣。”墨云说完小心翼翼的侍立一旁,不再言语。
叶云水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沉了半晌才说道:“再让她受几天罪再说。”
墨云领了令便是匆匆下去了,叶云水则是揉了揉眉头,这里头果然还有陈姨娘的事,不过这么多年谷勇把大部分钱都给了陈姨娘,这到底是谷婆子的臆断,还是真有此事?陈姨娘素来深居简出,又穿着朴素,她要那么多的银子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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