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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子奕努力回忆自己可能忘记的重要信息时，唐子奕的姥爷已经鉴定到了最后几个环节，对方小心翼翼的将青花碗双手端起，细细观察外底的署名，上面印着青花楷书“正德年制”双行四字款。唐子奕凑过去一点点跟着观察，那字体确实跟他亲眼见过的故宫正德官窑里的落款一模一样。

唐子奕的姥爷难得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唐家爷爷没耐性了，“郑老头，怎么样，看出些啥不？”

唐子奕的姥爷没吭声，这种时候不管是有底没底，都不适合说话，甚至不宜做出太多表情，行内圈子里的龌蹉事，唐子奕的姥爷清楚的很，礼貌的朝古董现任主人笑了笑，便示意唐家爷爷的老战友跟自己等人先行离开，有什么事回家说。

一路上，唐子奕的姥爷都皱着眉头不说话，其他人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敢出声打扰。

天热渐渐暗下来，夜晚的北京看起来很漂亮，到处是各具特色的建筑物。近些年越来越流行中国风，户外广告经常能看到巨大的青花瓷印品，刚刚等红绿灯的时候恰好闪过一个类似的广告牌。

青花瓷、瓷器、印刷、一模一样……

突然急刹车的声音把后面三老头吓得半死，唐子奕的爷爷火爆大骂，“你这是想吓死我们吗？！不知道我们年龄大不经吓吗？！”

唐子奕闻言翻了个白眼，听着声儿也知道自家爷爷的心肺功能非常健康，懒得理会这个越注意他就越得瑟的老头，唐子奕朝爷爷的战友慎重道，“您立刻打电话给卖古董的人，说我们现在要再看一下！”

对方不明白唐子奕的目的，但是他每天都在听唐老头明着骂、实则得瑟自家孙子有本事，知道这孩子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于是拿起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要求再看一遍古董瓷器。

对方似乎还不太愿意，但唐子奕爷爷这个战友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几个老头平日里没啥形象，真要认真起来气势还是很足的。对方大概也清楚这点，知道能买得起那东西的人非富即贵，虽然钱多人傻的土豪是最好的买家，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能碰到的。

停在紧急停车位的唐子奕立刻调转车头，开向烟袋斜街。

开门的还是之前那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家伙，唐子奕感觉自己第二次见他，都还是很难记住对方的长相，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赋。唐子奕懒得跟对方啰嗦，问姥爷借来手套，直接就要求看古董。

路人甲长相的家伙有些不满，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谱这么大，不过见唐子奕爷爷的战友都没有吭声，便老老实实从保险箱里拿出这个正德官窑的青花穿花龙纹碗并放到桌子上。

唐子奕走上前拿起来并将之翻个个，底朝天的仔仔细细观察，就这么维持同样动作约15分钟，路人甲等的不耐烦了，“你到底懂不懂，嘴上无毛的小子。”

唐子奕将碗放回囊套中，手指轻轻敲打木制囊套外壳，“确实是个好东西，最起码得值这个数！”说着比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千万？不……”路人甲刚要摇头，就见唐子奕一脸刻意装出来的惊讶。

“您是在开玩笑吗？我说的是20万，连这囊套一起！”唐子奕此话一出，不光路人甲脸黑了，就连唐子奕爷爷的战友也脸黑了，要知道光订金，他就付了100万！

路人甲瞬间就怒了，但还是努力压抑情绪，一脸僵硬的看向唐家爷爷的战友，“您也是付了定金的，这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