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将士们齐声呐喊。人们把堆积在城墙下的滚木、擂石等物纷纷搬上城头,紧接着,箭手们站好位置,捻弓搭箭,锋芒一致对准城外的敌军方阵。
由城上向外观望,川贞联军的声势也够骇人的。
第一批进行攻城的兵力就足足有十个兵团之多,十个万人方阵分成前后两排,齐齐向前***,每走一步,川贞两军的士卒皆用武器击打盾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即能鼓舞己方冲锋的士气,又能极大的威慑敌军。
再向后看,则是川贞联军的主力军团,他们站于锦阳外城区的边缘,放眼望去,人头涌涌,铺天盖地,数不清个数,看不到边际。不用动手,单单是川贞联军这气吞山河的兵力就足够令任何对手心惊胆寒的了。
即便有唐寅亲自上阵,但看到川贞联军的这副架势,风军的士气还是矮了人家半头。
唐寅明白新军将士的心理,看着敌军距离城墙越来越近,他大声喝道:“新军的兄弟们听着,今日之战,你等不是为我而战,是为你们自己而战,只有守住城池,大家才能保住性命,一旦城破,你们谁都逃不掉,统统要死于敌军之手,此战,我军只有力敌,绝不能退后半步,如果还想活着回家和自己的亲人团聚,那就给我拿出气势出来,杀光来犯之敌,让敌军明白,我风军无弱旅!”
唐寅的话激发起新军将士们的求生**,同时,也让人们感觉到一种温暖,大王并未把自己这些宁人当成外人,而是视为风军的一部分,这让新军将士们重新找到归属感。
“风、风、风——”
新军将士们的心气提升起来,齐声呐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高喊风国的国号。
唐寅见状,深吸口气,转回身,凝视城外的敌军,心里默默推算距离。当川贞联军距离城墙已不足百步的时候,唐寅抽到单刀,猛的向外一挥,喝道:“放箭!”
“放箭——放箭——”
他的命令被新军将领们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下去,顿了片刻,然后嗡一声,锦阳城头万箭齐发,仿佛凌空升起一团黑烟,飞到半空中,然后画出弧线,呼啸着落地川贞联军的阵营中。
川贞联军的士卒正向前突进着,许多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头部、前胸便被箭支连续射中,仰面翻倒在地。只见川贞联军的阵营,原本整齐划一,可一轮箭雨过后,前面的阵营已变成了筛子,千疮百孔,到处都有伤亡士卒留下的空缺。
新军或许不擅长打近身肉搏战,但箭射绝对是一流的,此时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劲射,威力倍增,川贞联军即使顶起盾牌也无法完全招架得住,向前***时,仍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顶在前面的兵团死伤惨重,不过川贞联军的整体阵形还是向前***的。
当敌军进城墙已五十步远,唐寅下令,使用破城弩、破军弩,无须瞄准,只管向敌人的阵中射就行。破城弩和破军弩的射程本来就比弓箭远得多,现在敌军距离城墙又不足五十步,弩箭穿进人群里,威力自然更大。
一根弩箭射进川贞联军的阵营当中,能穿透一列人,直至弩箭钉在地上方告一段落。好在风军中的破城弩和破军弩在霸关之战时被损坏大半,不然带给川贞联军的杀伤力将是难以估量的。
十个兵团的川贞联军,顶着头上飞射下来的箭雨和弩箭,硬是冲到锦阳城下。这仅仅百步的距离,却让川贞联军付出超过万人的伤亡。
等川贞联军到了城墙下,士气也提升到了顶点,人们支起云梯,全力向城上攀爬,城头上的风军一边放箭,一边投掷滚木擂石,双方的战斗进入到白热化。
仗打到这里,贞军承担起攻城的主要任务。一是贞军战风凶猛,善于攻城拔寨,其二,贞军的盔甲轻便,适合快速的攀爬云梯。贞军顶在前面,川军在后面做掩护,人们列成数排,与城上的风军展开对射。
杀红了眼的贞军甚是凶猛,不管不顾的往上冲杀,再加上锦阳是小城,城墙也不高,即便风军这边有唐寅亲自在城头上指挥作战,但还是难以抵挡。
很快,城上便有数处地方被贞军所突破,唐寅见状,立刻把身边的众将分派出去,哪里被敌军突破了就往哪里顶。随着双方交战的加剧,唐寅身边的将领越来越少,到最后,连上官元武、上官元彪、阿三、阿四这些贴身的护将都被他派出去了。
即便如此,风军的形式还是岌岌可危,四处皆有险情,四处皆在告急。这还仅仅是敌军十万人的先头攻城部队,如果敌军的大队人马也杀上来,锦阳还能保得住吗?想到这里,唐寅心头大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正琢磨应对之策的时候,城下突然飞来一箭,由下而上,直奔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