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冲着她咧嘴一笑,说道:“我猜的。”
舞英闻言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她低声说道:“晚间峡谷黑暗,不适合进攻,宁军在白天都未打近来,晚上更不会来攻,我想,宁军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再发动攻击。”
唐寅幽幽说道:“要拖到明日再做进攻,长孙渊宏就不配称宁国名将了。”
舞英玉面顿是一红,不过她立刻又紧张地问道:“大王算准对方今晚会来偷袭?”
“恩。”唐寅淡然应了一声。
“既然是这样,我叫兄弟们都起来,做好应战的准备。”说着话,舞英就想往回走,唐寅伸手把她的胳膊拉住,轻轻摇下头,说道:“兄弟们劳累了一天,让他们先歇歇吧,就算宁军会来夜袭,也不可能是现在。”
“哦。”舞英稍微松了口气,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唐寅的脸上,久久没有挪开。
“我脸上长花了吗?”唐寅虽然是看向谷外,但背后好象长了眼睛似的,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他玩笑的一句话让舞英从脸涨红到脖子,急忙收回目光,而后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入怀,从衣甲内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唐寅的面前。后者一愣,疑问道:“这是什么?”
“是金创药。”舞英细声说道:“白天在宁营作战的时候,我看你受了外伤……”
唐寅并没有接她的药瓶,只是感激地一笑,同时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皮外伤而已,早就好了,这些药还是留给受伤的将士们用吧!”说着,他问道:“元让现在怎么样?”
“元让无事。”
这话不是舞英说的。上官元让翻过新垒起来的那面石墙,缓缓走了过来。看到他,唐寅先是一愣,随即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偷听人讲话的习惯。”顿了一下,他又正色问道:“元让,你的伤势如何?”
上官元让毫不在意地说道:“已经涂过药了,只是老伤口又崩裂开有点麻烦,不过没什么大碍。”
唐寅暗暗皱眉,他是杀手出身,受伤如家常便饭,所以他也很清楚,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又重新崩裂,比刚受伤时还要疼,而且痊愈起来也更难。他说道:“接下来的战斗不用你参与,你只管养伤就好。”
对于唐寅的体贴和关怀,上官元让甚是窝心,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更不放心让唐寅一个人去孤军奋战。他笑道:“大王无须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
唐寅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因为在他麾下的众将中,最没有分寸的就要属上官元让了。唐寅眨了眨眼睛,无奈地摇头苦笑。
他估计的并没有错,长孙渊宏确实有在深夜偷袭的打算,不过他的计划被突然来到的风军打乱了。
首先赶到的是平原军和三水军。这十余万人来势熊熊,气势如宏,直接将宁军的南路封堵住。还未等宁军做出相应的对策,北面又赶来一支十多万人的风国大军,这一路是由天鹰军和直属军组成。
唐寅未能赶到己方的埋伏地点,被越国骑兵*进一座死谷之内,天眼和地网的探子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到四军,四军的统帅萧慕青、梁启、子缨、古越听闻此事,皆吓的脸色顿变,哪里还敢耽搁,催促麾下的将士,一路急奔,分从南北*近宁越联军,并形成夹击之势。
若是换成旁人,面对这许多突然杀来的敌军,定会慌手慌脚,不知所措,而长孙渊宏倒是十分冷静,不慌不忙的分派兵力,严守己方大营,一边又派出数名探子,绕开风军,回往己方大营,请魏征派兵来援。
在长孙渊宏看来,风军能对己方展开夹击之势,自己也同样可以夹击风军,只要魏征率领己方大军赶到,自己与其便可以南北夹击南部的风军,先击跨这波风军,然后再调转矛头,集中力量对付北面的敌人。
只是他设计的很好,而魏征却没有按他的军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