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剧烈的疼痛感令吴广的神智为之一清,他大吼着轮起手中的偃月刀,再次释放出灵乱?风。
呼!灵刃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飞射,周围的鹏兵们闪躲不及,被灵刃扫个正着,瞬间,吴广周围的数十名鹏兵被灵刃活活剐成血人,身上盔甲粉碎,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血肉瘫软在地。
趁着这个空挡,吴广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感觉肚子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原来他体内的肠子已顺着小腹的伤口流淌出好长一截,白花花的悬在体外。常人碰到这种情况别说疼死,吓也得吓死,而吴广刚猛异常,回手直接把流出的肠子又顺着伤口硬塞回去,然后从一具尸体的军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勒住腹部的伤口,接着抬起头来,用充满血丝变的猩红的双眼扫视周围众多的鹏兵鹏将,狞声说道:“谁不怕死,就继续上吧!”
哗——这些鹏兵鹏将都是钟天的亲兵侍卫,战斗力和意志力比普通鹏军要高出一大截,不过他们看着此时的吴广,也不由得一阵阵的心寒。吴广身上的灵铠已算不清破碎了多少处,眼睛是红的,身体也是红的,鲜血不时滴淌出来,将脚下的地面都染红好大一片。正常情况下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不仅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而且还能持刀战斗,这已经超过鹏军的想象。
明明知道吴广已是强弩之末,可是鹏军就是不敢靠前,远远的看着吴广,围而不攻,就在这时,天渊军的大队人马杀到了。
“吴将军,秦宝到!”
“吴将军,曲敬到!”
随着响亮的喊话声,两名天渊军将领一马当先,从鹏军的侧方冲杀上来,在其身后,是人山人海的天渊军士卒。秦宝和曲敬是直属军的兵团长之一,二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修灵者,能争善战的猛将。
他二人率众杀到,令围困吴广的鹏军阵营顿是大乱,鹏兵鹏将们不得不舍弃吴广,与冲杀上来的直属军将士展开近身搏杀。这时候,吴广也不知道从哪又生出来了力气,他拖刀箭步窜到一名鹏将的马前,抡刀就砍。
那鹏将仓促接招,竖刀招架,当啷啷,即便吴广已伤成这样,他的重刀仍把那鹏将震的臂膀酸麻,后者惊叫出声,不敢力敌吴广,拨转马头,作势要跑,可战马才刚刚转过半个身,吴广的偃月刀又到了,从后面横劈鹏将的后腰。
鹏将来不及招架,吓的身子一偏,直接从马上跳下来,落地后,他片刻都未敢耽搁,连滚带爬的逃进己方阵营中,瞬间被众多的鹏兵所淹没。鹏将逃了,吴广也不追杀,跨上鹏将留下来的战马,回头对冲来的秦宝和曲敬二人喝道:“钟武已被我杀伤,你二人随我追敌!”说完话,他催促战马,又向鹏军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看到吴广,秦宝和曲敬几乎都认不出来是他了,好在二人熟悉吴广的声音。他俩快马加鞭,冲到吴广的左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又惊又骇道:“吴广将军,你……你受伤了?”
“不要紧,小伤而已!快随我去杀敌!”吴广话音还未落,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差点从马上翻下来。
“将军——”
秦宝和曲敬见状,皆吓的变色,惊叫出声,双双伸手相扶。
吴广咬牙,硬是将倒下去的身躯又挺起来,同时缓缓抬手,无力地摇摆两下,示意秦、曲二人,自己没事。
他的伤是重,人也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不过他的头脑还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是军中主将,绝不能倒下去,自己若倒,对全军士气影响太大,战斗也将难以持续下去,即便自己要死,也得要站住、站稳,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他连吸了数口气,声音低沉地幽幽说道:“你二人……不用管我……带领兄弟们……快去杀敌!”
“将军!”
吴广都伤成这副模样,秦宝和曲敬哪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吴广挺直身躯,眼睛瞪圆,喝道:“快去!这是军令!”
“是!将军!”秦宝和曲敬二人几乎是含泪应了一声,回头看看身后的部众,将手中武器向前一指,大喊道:“兄弟们,杀啊!”
“杀——”
直属军士卒的呐喊声响亮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