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无双的授意下,宁军分成两部分,五万的前军做头军,先一步通过千山谷,余下的十万宁军则停留在谷外。
对于战无双的安排,子缨这边也是不了解的,看到山下行来大批的宁军,埋伏在山上的天鹰军们又开始紧张起来,心跳加速,肾上腺激增,好象嘴巴一张开,心脏就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轰、轰、轰——宁军在行进中不仅阵型整齐,就连步伐都几乎一致,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轰响,沉闷的回音在山谷内久久不散。向宁军阵营中看,白花花的一片,钢制盔甲在太阳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刺眼,军中旗帜招展,绣带飘扬,数万人走在狭窄的山道中丝毫不乱,军容之齐,军纪之严,令人咋舌。
见宁军的阵中已进入到己方的埋伏地点,子缨慢慢抬起手来,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这时,就连他身后的传令官都将响尾箭搭起,拉开弓弦,瞄向半空,只要子缨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能把进攻的信号放出去。
可是子缨原本已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他身子紧贴地面,探着脑袋,凝视山下通行的宁军,眉头渐渐紧皱,面露疑惑,目现幽光。
旁人或许没看出什么,但子缨敏锐的发觉到这支宁军中并无帅旗,要知道宁军纪律极严,甚至都到了教条的程度,就算宁军士卒再怎么疏忽,也不可能不把帅旗打出来,除非眼前这支军队并非宁军主力。
想到这里,子缨聚精会神地仔细查看,很快,他便发现宁军的数量不对,这支宁军充其量也就五、六万人,与探报回传的十五万相去甚远,想必,宁军的主力并未入谷。
好个狡猾的战无双,在明明没有敌情的地方还如此谨慎!子缨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他明白怎么回事,但周围的偏将们还都是云山雾罩的,眼看着宁军要全部通行过去,而子缨却丝毫没有下令进攻的意思,在他左右的两名偏将实在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道:“将军,快下令动手啊!再不出手,宁军就要过去了!”
“呵呵!”子缨轻笑一声,说道:“这非敌军主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敌军的主力还未进山谷呢!”
“啊?”两旁众将们闻言无不大吃一惊,这些宁兵还不是主力?那宁军的主力得是什么军容和阵势啊?再说将军怎么判断出这批宁军不是主力的?众人想不明白,不过也不敢再多问,一各个咬着嘴唇,眼看着这批人数众多的宁军走出山谷。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听山谷的谷口轰鸣声起,人们忍不住伸长脖子,探头望去。
时间不长,从群山中行来一队队的方阵,这支鹏军,规模更大,人数更多,仿佛无边无尽似的。在阵营的前列,树有两面大旗,靠前的一面上绣斗大的‘宁’字,后面一面则绣着‘战’字。
看到这,子缨笑了,这才是宁军的主力!不用问,战无双和战无敌就在此军之中。
他转回头,看向后方的传令官,向他摆摆手,示意准备发信号。
很快,宁军主力行到天鹰军的埋伏地点,子缨这时也有些紧张,毕竟宁军并非乌合之众,而且钟天平日里都快把宁军敬为神明,他在钟天手下为将那么久了,难免也受其影响,内心深处对宁军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惧怕心理。
当宁军的主力过半都行过埋伏地点的时候,子缨猛然抬起手臂,用力向下一挥,喝道:“杀!”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发出嗖的一声尖叫,响尾箭直窜云霄。
这声尖叫在山谷中格外的刺耳,还没等山下的宁军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道路两侧的山顶上喊杀四起,紧接着,一颗颗盆口大小的石块由山顶上投掷下来,石块之密集,如同雹子一般,没有间隙,源源不断。
只是顷刻之间,山下的宁军就乱了套。宁兵身上的盔甲能防住力量不足的箭射,但却防不住从十多米高山顶砸下来的石头。巨块砸在宁兵的盔甲上,叮当作响,轻者骨断筋折,重者当场就头颅崩裂,死于非命。
“有埋伏!有敌军埋伏……”宁军中的一名兵团长在马上连声叫喊,可是还没喊出两句,一颗巨石就落到他的肩膀上,就听咔嚓一声,那宁将的肩胛骨连同胸骨俱碎,就连跨下战马的腰身都被压折,可怜这名兵团长连灵铠都未来得及释放就当场毙命。
另有许多修为精深的宁将即使释放出灵铠但还是被头上落下来的巨石砸的粉身碎骨,处于埋伏地点的宁军中军彻底乱了方寸,整齐的方阵早已不见,士卒们尖叫着四散奔逃,纷纷向山脚下挤,躲避石块。
这时,子缨要来的五千多老兵发挥出功效,这些老兵分立两侧的山头,一各个捻弓搭箭,射向对面山脚下的宁兵。老兵们都受过严格的箭术训练,现在居高临下,弓箭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加上山下的宁军太多太乱,一箭射出根本不用瞄准,只要力道够了就能杀伤敌军。
随着五千多老兵射出的雕翎飞至,宁军的状况变的更惨,整个山谷几乎都找不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要么有擂石飞来,要么有箭矢射来,死于非命的宁兵在山谷里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分不出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