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管粮草的后勤将领是个文官,名叫邵庭,听唐寅问到自己的头上,他急忙答道:“随军所带的粮草足够将士们三天之用,另外,从天关押运的粮草业已在路上,三日之内必可到达,还有关南郡郡守赵大人也资助我军一批粮草,现也在运送途中。”
“恩!”唐寅点点头,如此来说,粮草不成问题,他慢悠悠地喃喃说道:“对赵大人所送粮草,要严加核查,确保安全。”
“啊?”邵庭没弄明白唐寅的意思,赵辉不是投顺己方了吗?难道他送的粮草还能有问题不成?
见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唐寅哼笑一声,说道:“加点小心总不会有坏处的。若是粮草出了问题,你拿你是问!”
邵庭吓的一机灵,急忙躬身说道:“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唐寅的小心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了就是生性多疑,想取信于他,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唐寅吁了口气,伸伸筋骨,说道:“没有其他的事,各位可以请回了。”
“属下告退!”众人纷纷走出大帐。
等众人离开之后,唐寅也没在帐内闲呆着,带上邱真、程锦二人,出来到各处营地巡查。
他们现在深入林中,放眼望去,营帐夹杂着树木,树木夹杂着营帐,一眼望不到边,三十多万人的营地规模太大了,又有树木相隔,看上去几乎是铺天盖地。
唐寅先在平原军的驻地巡视,平原军的将士都很轻松,纪律也有些松散,士卒们三五成群,谈天说话,丝毫没有大仗前夕的紧张气氛。
这也难怪,平原军就是在不停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对于行军打仗如同家常便饭。
别看平原军的纪律散漫,但岗哨散布的范围极广,最远处安插的暗哨已接近官道,稍有敌情,营寨立刻就能察觉,由此也能看出主帅萧慕青谨慎的个性。
见到唐寅出来视察,平原军的士卒们立刻停止谈笑,恭恭敬敬纷纷起身施礼道:“大人!”
这些士卒都是唐寅一手带出来的,也继承了唐寅的优点和缺点,打起仗来骁勇善战,颇有不要命的劲头,但却视军纪如无物,一各个衣衫不整,盔歪甲斜,有些人觉得甲胄沉重,干脆脱掉,只着军衣。
对这些,唐寅也不太看重,他含笑与众人一一点头示意,见人群中有个木头桩子,便直步走了过去,坐在上面,冲着众人摆手道:“大家坐吧,都站着干什么,不累吗?”
闻言,众士卒们都笑了,纷纷向唐寅围拢过来,席地而坐。
在他们看来,唐寅做郡首还是做县守并无太大差别,还是他们的大人,依然是那个视普通士卒如手足的上司。唐寅对士卒的宽松甚至都快达到宠溺的程度,而同样的,士卒们也愿意为他卖命,跟着他去出生入死。
“大家离家的时间也不短了,都想家了吧?”唐寅拿下头盔,边把玩上面的红缨边笑呵呵地问道。
“不想家。”士卒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哦?”唐寅看向一名坐在他旁边还未到二十的年轻士卒,笑问道:“为什么不想家?”
“我们还要跟着大人打到宁国去呢!”年轻士卒咧嘴笑道。
唐寅一愣,自己可从没说过要攻打宁国,何况现在眼前还有钟天这个大敌未除。他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宁人最坏了,如果没有宁人,钟天就不能造反,风国也不会改国号。等大人灭掉钟天老贼,恢复我大风之后,肯定会出兵报复宁国,到时,我们还要跟着大人一起去呢!”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回头看看邱真,说道:“怎么样?我平原军的普通士卒都能有如此大志,对阵钟天,怎能不胜?”
邱真报以苦笑,士卒们头脑发热没什么,只要唐寅这位主帅头脑不发热就行。
“大人,等打到宁国,也让宁人给我们割地!”
“对,让宁人也对我们称臣!”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唐寅笑声不断,他感觉和下面的士卒们说话可比和那些文官、武将们说话有意思得多。不过,他也不是仅仅听过就算了,这时候,反攻宁国的种子已埋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