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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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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套儿,但那人既然能用黄副总的儿子,想必想除掉王小黑的心是十分急切的。

如果换做是她……就算知道是圈套,也不会放过最后这个机会。毕竟失败了一次,王小黑身边的防范肯定要加强,到时候就再没机会了。

这么想着,她又提起几分警惕,接过就听见房间里有奇怪的声响。

很轻很轻的衣料摩擦声,好像贼在翻东西。

林轻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目光在不小的病房里转了一圈。

然后,她看见了床头立着的信宏beta,和信宏beta投出的一小团光。

光晕中,被子上铺开一张白布,布上整整齐齐摆着几团彩线。而还挂着吊瓶的那个,正极坦然地穿针引线……

林轻忽然就想起小时候被迫背的一句古诗。

是说你妈手里的线,就是你离家出走时穿的衣……

看他那个贤惠样儿,她真是想撂挑子不干了。

绣娘王氏看见她,手上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他心虚地将东西一样样收进抽屉,拉了被子乖乖躺好,闭眼。

这世上真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永远气不起来。

林轻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拉开抽屉看了一眼。

粉粉嫩嫩的布料,上头有朵半成品的……菊花……

林轻眼皮跳了跳:“这是给谁的?”

他本来已经硬挺挺地躺倒表示自己已睡,闻言又不敢不答,心虚地睁眼:“你……喜欢吗?”

林轻头疼:“不是说了我不要?”

他沉默了,半晌,肩头有些挫败地耷拉下来:“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鸳鸯。”

林轻诧异:“所以你觉得相比于鸭子我更喜欢菊花?”

他别开眼去,默念:“是帝女花。”

帝女者,公主也。

可惜这位公主没什么文化:“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上次那鸭子还不错,我收下了。你早点睡啊。”

说着去推抽屉,却不小心瞥见绣活儿下头的几个字。

她愣了一下,拨开半成品菊花,读了几行:“你怎么有我当年案子的卷宗?”

他沉默了,小声:“我想......了解。”

林轻也不想多谈,关上抽屉,站起身来,却被他柔柔弱弱拉住。

“睡不着。”

林轻没有什么育儿经验:“睡不着躺着,我给你放个小黄片?”

他眉头皱了皱,用低沉清冽的男声撒娇:“唱支歌。”提了要求后有点瑟缩,补了三个字,“好不好?”

林轻被他磨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就着他的手坐下来,尴尬地咳了咳:“王小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比个娘儿们还缠人。”

娘儿们王氏完全没有做男人的自觉,只是一下下晃着她的手:“唱嘛……”

最后那个“嘛”字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

林轻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还好他有这个病。不然,要是王公子哪天心血来潮去出道,就凭他这相貌身材声音,什么林志玲,什么尹俊希,完全不能一战。

于是她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摇篮曲。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沉浸在舒缓音乐中的王小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在某个时刻,装作已睡着的那个趁着林轻在吼“风风火火闯九州哇”时收了收胳膊,把她的手带到唇边,得意地在每一根指头上舔了舔,呓语一般:“生个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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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是早上六点才腰酸腿疼地回去的。

这一晚太平静,坏人没等来,她倒是被病床上的那个折腾下去半血槽生命值。

也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新武器,每句话后面都加了个柔柔弱弱的“嘛”字,瞬间把耍无赖提升到了不胜娇羞的层次。

结果,林轻就是开了一晚上演唱会。

开门换了鞋,她迷迷糊糊往浴室走,打算先洗个澡。

走到一半,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她慢腾腾退了几步,才看见沙发上沉着张俊脸的李洛基李大公子。

他手里夹着半根烟,烟灰簌簌往地毯上掉,他倒好像没注意,只是把脖子搭在欧式沙发的雕花上,一动不动。

为表关心,林轻随口问了句:“没睡?起来了?”

他好像没听到。

等到林轻又迈了一步,才听他凉飕飕地说:“设计室昨天已经给谢明邗了。”

林轻“哦”了一声:“谢了。”

“谢?”他站起来,扔了烟,嘲讽道,“你就是用夜不归宿谢我的?”

林轻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脾气,只见他一步步走来:“是不是我这几天没满足你,你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要去别的男人那儿找安慰?”

林轻完全不能理解他在那里彪个什么劲儿:“我不是让张秘书告诉你了?有人要害王……”

李洛基笑了,边笑边解衬衫袖子上的扣子:“信宏几万人都死光了是不是?需要你这个救世主拯救世界?再说,谁要害他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林轻觉得和他没法交流,索性不交流,推门进了浴室。

她贴着门听了一会儿,确认外头安静了,才脱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打在胸前几个指印上,凤姐留下的见面礼。

她狠狠咬了咬唇,一下下去搓胸口。

等她把胸口搓出一片红来时,只听“咣”的一声,浴室门被人踹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人踹开玻璃门拖了出去。

水渍在地板上留下蜿蜒一条,她被破布一样一路拖进房里、甩到床上。

那人已经把衬衫的扣子全解了开,从床头拎出一整套手铐,“咔”的一声,先把她一只手铐在床柱。

林轻伸腿去踢他,却被他掰开双腿,又是“咔”、“咔”两声,她的脚踝也被铐住。

那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不见天日的第七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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