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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今天的小马甲恁是朴素,他对小胡子使个眼色,小胡子立马招呼了兄弟们上去快乐地抢钱。
张超抱胸倚在门框上,瞄了眼林轻侧脸上一块不深不浅的疤,伸手比了比自己脖子:“那位这儿的伤,现在都没好。别处还好说,那块儿谁也不能碰,你可是头一份儿。”
林轻没什么兴趣地抬腿就走。
张超在后面说:“林小姐,有时候缘分这东西,不说得修几辈子,也不是说捡就捡起来的。因为点儿误会就把老天赏的这份儿扔了,是不是有点太不晓事儿了?”
林轻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说过,我和他的所有缘分就是我抢了他4200块,现在钱还了,缘分也就这样了。”她摇摇头,“我原以为我和他有几分同性相怜的情分,现在看看,是我想多了。”
望着她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张超伸手招来个小马甲:“小白鸽,我问你,你听过同性相怜这词儿嘛?”
小白鸽斯文摇摇头:“没,头儿,人家就听过同病相怜。”
张超长叹一口气,看向林轻消失的方向,感叹:“都这个文化水平了还耍得起帅,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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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蓝山网球场里,身高不到一米七和刘宗正在和一米七八的前女子青年组冠军打球。
一球出界,刘宗举着拍子喘了口气:“歇……歇一会儿。”
陪练本来也觉得和他打没什么意思,顶不住俱乐部就她一个女陪练,仁慧制药这位少爷每次来还就点她,搞得原本一个职业选手现在却只能陪小孩过家家。
陪练得到特赦似的引着他到场边休息区,自己进去端水果。
刘宗靠在躺椅上喘了几口气,身边的玻璃台上叮的一声。他以为是陪练端了水果来,随手一伸,却只摸到冰凉凉一把西瓜刀。
他“嗖”地一下起身,刚要喊人,看见隔着一张玻璃桌靠在躺椅上的人。
刘宗想了想,又坐回去,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对方调了调鸭舌帽,扔了一份报纸给他:“鸟姐倒了,你猜谁干的?”
刘宗不用看也知道于二晴的新闻,捏着报纸试探:“难道是……林……林……”
对方敲了敲扶手:“除了她还有谁?她出来半个月,就把于二晴打下来了。你说下一个该谁了?是你还是我?”
刘宗手心出汗,半天挤出来一截牙膏:“我们去和她说……说清楚吧。”
“说清楚?”对方又笑了一声,“监狱那是什么地方?她呆了三年!这还是我们能说清楚的事?林轻什么性格你我都知道,要是可以,她舍得挖出眼珠装上□□送给仇人吃,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
刘宗想象了一下林轻血淋淋的眼珠,抖了一抖:“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就没办法了?”
对方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塞进刘宗手里:“办法倒是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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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之后的几天,于子文和鸟姐都没出现。
靖远事件余波还没退,新一轮的网络斗争又开始。原本只是鸟姐的粉丝鸟粪和愤青们的争吵,最后却升级成有关部门介入调查,以误导消费者和传播低俗文化起诉广告负责商。
坊间各种传言,马遗民已退婚、鸟姐自杀未遂等等等等……
一时间于二晴被推到了泰坦尼克号船头,冰山在眼前轰然倒塌,冰锥子砸下来毫不留情,她身后的jack早就不知道给谁画画像去了。
东城很安静,除了孙茜罚她扫扫厕所、周姐向她推销推销男人、李璐和她八卦八卦新闻、小柳和她炫耀炫耀新买的coach以外,林轻的生活可以说是连个水漂都没有。
白天人少的时候,她也偶尔摸出手机来,对着比她还安静的屏幕发呆。
除了姜楚乔打来电话汇报因为靖远事件她们赚了多少钱,就是燕宁发短信询问她最近好不好,还真没第三个名字出现在这手机上。
先出现的是一个她没想到的人。
周桑桑依旧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身上也没有什么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价钱的修饰。她背着个双肩包,双手小狗似的撑着吧台,眨巴眨巴圆脸上的一双大眼睛:“林轻?林轻?真的是你?我今天遇见宋二百,他和我说你在这儿。”
整个画风都和林轻所处的世界不搭。
反正周桑桑从来都和她的圈子不搭。
林轻逃学的时候,周桑桑在家读书;林轻和一群狐朋狗友玩儿“草”的时候,周桑桑在家种花;林轻坑人的时候,周桑桑在家看韩剧……
每一个放荡不羁的林轻背后,都有一个模范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周桑桑。
可是当年没有一个人笑话这样的林轻有周桑桑那样的朋友,因为那时市长还姓周。
林轻出来半个多月没有主动找周桑桑,必然不是因为她忘了,此刻看到周大小姐自己找上门来,不禁有些头疼:“桑桑,我这里还有点事,你最近别来找我,等过了这阵子我再联系你。”
周桑桑下巴搁在吧台上,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把沉甸甸一大包往吧台上一放:“爸爸不让我去看你,这些都没机会给你。家里还有两包,还有吃的……我替你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坏掉了。”
她放下包袱,好像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说:“我可以在这里买杯咖啡吗?不会打扰你。”
林轻低头盯着手上一块茧子发了会儿呆,默然:“窗边第三桌位置最好,有风景还不会晒。”
周桑桑兴高采烈朝第三桌奔过去时,正碰见刚进门的鸟姐。她回头对戴着墨镜的鸟姐多看了两眼,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