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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本身就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得见,却摸不着。
它有时候是一种表情,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到敌手心惊胆寒而不敢动,便是俗称目光杀人,对手不敢妄动;有时候它是一种勇气,面对千军万马不退缩的豪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擎天一柱岿然不动;有时候,它又是来源于天地威力,风起云涌,天地俱动,可见天地之阔人之渺小;有时候它又是一种权力的结晶,帝王一怒,布衣跪伏,霸者之气铺天盖地。[]
以前周文做教书先生的时候,在小孩子们面前装作生气,眼睛圆睁满面寒霜,手持教鞭做抽打状,便也是一种气势。那些小孩子来,便是战战兢兢,深恐先生打了自己的手心,因此而加倍努力读书,不敢三心二意。
因此,气势总是伴着实力的高低而出。
周文和潘氏兄弟比试身手的时候,便是天天面对他们俩的道法气势。潘氏兄弟的武技很特殊,他们每一次的战斗,都是毛发须张,眼睛怒视,带着一种泰山压顶的态势而来,尤其是两兄弟施展两仪棍法之时,气势更是浑然一体,势要将眼前的敌人生吞活剥一般。若是一般人面对他们,一开始便是胆气怯懦,一身的本领便也发挥不出多少。
由于小无相诀的缘故,周文和他们斗了几次,便也摸索出了关于气势的一些玄奥。在他来,战斗的精神状态便是气势,便是信心,举手投足间都彰显风范,眼神不怯懦,不躲避,身手不畏缩,敢上前,敢接手。即使是面对实力更强的敌人,也敢于出击,而不是自知不敌驻足不前。
说起来,这也是一种道术。天地万物,哪一个能够脱离道术的范围呢?
周文自从精深擅用小无相诀之后,便有了这个感悟。
此刻他将那气势凝聚于身,一下子站到了那元京的面前。长刀寒光烁烁,却是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势头。先前那一指已经让元京大吃一惊,此刻见到那刀光划来,他忽地产生了一丝恍惚,仿佛眼前的这片白色无可抵御,必须要躲开,不能用手用身体来接。
元京明白,这是那少年的气势对自己的内心造成了影响。不过他也惊讶的很,这个少年明明只有通灵的实力,竟然还能够领悟气势功敌,当真是不可思议。他好在也是道术高手,一身的本领更是怪异莫测,自信凭借他的古怪能力绝对是可以挡得住。因此片刻之后他沉静心情,站在原地并不后退,眼睁睁的着那长刀划来。
既然方才被他气势所夺,便也失去了第一时间躲开的机会。可是他需要躲开吗?就连黑水门的门主都奈何他不得,这个少年自然也是不行。
就如他所预料的,周文的白生刀透过了他的身体,仿佛是刺中了空气一般。
这一幕先前已经发生过,毕雷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没有奏效,周文的这一刀同样落空。那元京微微一笑,略带嘲讽的说道:“这种攻击是打不到我的!年轻人,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文并不说话,而是忽然松开了手。
大家一刹那都静了下来,惊讶的着那白生刀停在了空中,也不落下,也不摆动,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拖住了它。从外表去,它刺穿了那人的身体,虽然没有血流出来,场景却是同样的诡异。
那人大叫一声,身体晃了几晃。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他尖叫起来,如同一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周文脸上显出了疲惫,这一击似乎是耗费了他很多精气。他微微喘息,却是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这是一个假的身体,你的真身在别的地方,似是时空转移的道术,其实不过是障眼法。我这柄刀攻击了你的假的身体,其实却是用精气通过你的假身转移到了真的身体上。现在的你,恐怕是也受了一点伤吧!”
元京身体继续摇摆,依旧是不可置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