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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劝告路西法放弃。
但路西法却是沉思片刻后,在托斯逐渐震骇的注视下,随手拿起一把匕首,轻轻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艳赤红的神血,淅淅沥沥从路西法的手腕涌出,却是如同有独立意识般悬浮在空中扭动,不仅染红了路西法的手腕,更是逐渐染红了方圆百米的虚空。
“路西法!”
“你在做什么!”
托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路西法将自己的神血灌入了熔炉,失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单枪匹马与天堂为敌的路西法,竟然在用自己的神血向奥丁求取武器!”
“你还是那个视天下诸神为草屑的路西法吗?”
“你还是那个不在乎任何身外之物的堕天使吗?”
托斯自认为很了解路西法,但在这一刻他猛然感觉路西法已经变了,变成一个完全他陌生的人。
以前的路西法,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与傲气,绝不会接受任何神明施舍性的援助。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当年路西法被三万天使围攻之时,北欧奥丁神王就说: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北欧神族,从此供奉我为你的父亲,那我就出手帮你。
但是路西法却不同意。
他宁愿与三万天使杀到天昏地暗,也不愿意抛弃尊严加入北欧。
最终当年那场战斗,路西法不眠不息地厮杀了整整七十八天,每分每秒都与刀剑争锋,到最后三万天使尽死,那个天堂据点全军覆灭,路西法自己也如同血人般瘫软,也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任何外界援助!
那时候,路西法就开始背负了硬汉标签,那一战之后,世人都知道路西法是个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顽石。
但现在,路西法却为了取五把奥丁武器,竟然割开了手腕,用自己的神血灌注奥丁熔炉!
这是变相地臣服于世俗?
“路西法……”托斯怔怔看着路西法,一时间不敢接受现实,他不敢相信路西法是抛弃尊严也要取得他人武器的懦弱之人。
路西法对着托斯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路西法,我强迫自己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托斯眼神复杂沉重地看着路西法手腕涌出的刺眼神血,叹气道:“你的神血,当年可是号称只有杀死你才能见到的血,多么硬气,多么傲气,但现在……唉。”
路西法没有听托斯的叹气,而是专心致志地灌输着自己的鲜血。
时间一点点流逝,五个熔炉也逐渐亮起了火热的红光。
“好了。”托斯仍旧眼神复杂地说:“等上两三天,等你的神血将这五把武器充分滋润保养之后,就能取出来了。”
路西法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惨白,他虚弱乏力地笑了笑,随后便缓缓坐在地面,靠在墙上,静静望着五尊被他神血燃烧通红的奥丁熔炉。
“路西法,你真的变了啊。”
看着如此模样的路西法。
托斯叹了口气便消失了。
消失的时候,他那边似乎传来了极端嘈杂的声音,似乎有骏马嘶鸣声,还有巨鼓轰鸣声,更有无数道轰鸣如雷的诸神呐喊声。
锻造炉内部,重新陷入寂静。
只有路西法罕见的粗重喘息声不断回荡。
看得出来,他很疲倦了。
刚刚经历西巴儿大战,又在这里拿出了数量惊人的神血,他这具才苏醒了两三个月身体已经逼近了生理极限。
……
此时此刻,白良正在和神雷蛮熊前往北冰洋。
当他们刚刚抵达北冰洋时,远远就看到了熊大和熊幼儿的身影。
“你们怎么出来了!”神雷蛮熊兴冲冲地扑在熊幼儿身上,一边如忠犬般舔舐,一边兴奋问道:“不是让你们在地心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