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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许诞又一次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那把薛定谔的钥匙，再次扣动了暗槽，开启了这把钥匙的传送功能。

他来到了艾西的房间，虽然游戏人物已经结束，任务提示那一栏的信息已经变成了空白，但许诞仍然不敢走半点放松。

身体娇小可爱的艾西穿着一身白色蕾丝睡裙，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瓷娃娃，她的鼻边偶尔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安静中透露出几分迷人。

许诞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一般静悄悄地走进床头，轻手轻脚地帮她盖上被子，嘴边哼起一段空寂安和的歌谣。

“当月色涌入窗棂，夜幕掩盖天穹。”

“温柔的人儿都已经入睡，夜风吹进美梦，有人高歌，有人沉醉，有人不眠……”

许诞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力，游戏再次进入cg动画，他已经不再扮演阿克顿，变回了原来那个骨瘦如削，面容颓废的少年，远远地观望着故事的结局。

…………

不知道熟睡了多久的艾西在听到父亲歌唱的安眠曲后静静地缓缓装来了双眼，眼里带着某种沉淀在时间里的情绪。

她满含爱意地说道：“父亲，您终于肯认真地看我一眼了。”

说完女孩眼中有些湿润，她等待这天已经等待了很久。

“孩子，我爱你。”阿克顿的鬓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霜白，他给了女孩一个深情的额吻。

…………

游戏画面再度跳转，阿克顿拿着那瓶叫做scp-900的复苏药剂，小心翼翼的揭开瓶盖。

紫色的雾气很快就铺满了整个房间，在深深地紫雾里，阿克顿讲液体全部倒入了妻子的嘴里，这场他谋划了一辈子的实验终于开始了。

饮下scp-900后的艾莉很快就起了反应，她苍白的肤色很快就变成了深紫色，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地由干瘪变得饱满，最后变得像是一根根粗绳，看上去随时都可能要炸裂开来。

当艾莉的身体承受的极限无限接近于底线时，阿克顿粗犷的脸上线条紧绷，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像是瀑布一般飞速落下。

很快，艾莉深紫的皮肤不断变的血红，红得娇艳欲滴，红得震人心魄。

最后在一声轻微的，似有似无的哀叹中，艾莉身上原本生起的生机很快就黯然了下去，这也宣布着这场实验的正式失败。

表情迷茫的阿克顿似乎提前预知了这场失败的到来，他看上去没有悲伤也没有失落，只有彻头彻尾的木讷。

床边的艾西的用白皙软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全身瑟瑟发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阿尔斯和父亲一样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在倔强地忍着眼泪。

…………

又是在某年某月某日的冬夜里，在某个不知道名字的山坡上，大雪覆盖了一切生机。

有人站在雪上，有人躺在雪下，站在雪上的人是阿克顿，阿尔斯，艾西，躺在雪里的是艾莉。

在大雪将要覆盖坟头的最后时间，阿克顿从怀中掏出一根还带着新鲜雨露的玫瑰放在坟边。

茫茫大雪中，许诞像是看到了李寻欢驾着孤独的马车所留下的深深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