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溅起,看着受到惊吓慌乱逃窜的青蛙,诸葛艮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
但他并没有看到被水花卷起,漂浮在水中的那具昆虫尸体……
抬头看着前方的陈长青,诸葛艮张了张嘴,神色带着几分迟疑:
“大佬……”
陈长青停了下来,看着诸葛艮一脸纠结的模样,这让他不由的眉头一皱: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神色带着一抹尴尬,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金三角潮湿的空气,他搓了搓掌心的汗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过去:
“没什么,大佬您抽烟吗?”
陈长青并没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烟,而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小半包红塔。
他手里的香烟虽然不多,但还有三五根。
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随着打火机冒出的一抹明晃晃的光。
褐色的烟丝被点燃,伴随着暗红色的微光,一口青蓝色的烟雾从陈长青的鼻腔喷出,他瞥了诸葛艮一眼,仿佛知道他的心事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诸葛艮嘴巴张开,他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着陈长青的目光,短暂的沉默过后?
诸葛艮猛地抬起头,情绪激动的喊道:
“死得太惨了,他们完全就是一群畜生,要知道那孩子才三岁半,大佬你没看到,月光下空洞洞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什么。”
回来的路上,陈长青注意到诸葛艮情绪不正常。
很显然,他应该是听到自己和爱德华斯的对话。
陈长青冷漠的态度,对于刚刚看过一场人间惨剧的诸葛艮而言,具有极强的冲击性!
只是面对情绪激动的诸葛艮,陈长青想都没想,直接反问道:“问什么?问你为什么不救她?还是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来,这样她们就不会死了?”
诸葛艮:“额……”
陈长青的话,让诸葛艮当场愣住,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毕竟不管是陈长青这位大佬,还是自己。
在他们来之前,这对母女已经被这群血族放血杀死。
其实诸葛艮也清楚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诸葛艮心中莫名感觉堵得慌。
而看着沉默不语的诸葛艮。
陈长青弹了弹烟灰,磁性十足的低沉声音响起:
“你知道你和挂掉的那对母女有什么区别吗?”
诸葛艮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看着陈长青的眼神,神色迟疑的他不确定的开口道:
“我们是朋友?”
陈长青摇摇头,一口青蓝色的烟雾从口腔喷出,幽幽的语气说道:
“不,因为你是夏国人。”
说着,他弹了弹烟灰,打量着身旁的诸葛艮:
“中午帮她们,是因为我想帮,这和晚上杀这些西欧人没有任何关系。”
诸葛艮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的他下意识开口道:
“难道不是因为血族冒犯了大佬?”
陈长青之前的交谈他听的一清二楚,这也是诸葛艮情绪低沉的原因。
在他印象里陈长青不是这种性格冷漠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一个鲜活生命在自己面前凋零,这种感觉让人心情沉重。
只是面对诸葛艮诧异的询问,陈长青翻了个白眼:“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狗一口?我可是企业家,放在几十年前要被挂在路灯上,你觉得我在乎这些吗?”
脸上的表情不由僵住,诸葛艮抬头看着陈长青,神色带着几分不解:
“额,我还是不明白。”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抬头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陈长青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他们在我面前动了自己人,这让我很不爽。”
“当然,站在全球的角度上,在不考虑国家和人种的因素,本质上你们是一样的。但因为你是夏国人,而我刚好偏向种族主义者,所以他们死了。”
“至于其他国家的人?”
说着,他弹了弹烟灰。
月光下,陈长青五官硬朗帅气,但此刻眼神却充斥着冷漠: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