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将年幼的男孩笼罩。
“安南大人会为我复仇的……”
“安南大人将我从黑暗的泥沼中拉出,他告诉我,鼠人可以像其他种族一样正常的生活……”断牙抬着头。它明明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但仿佛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
“和伱一样。”狱卒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在和一个人类对话。
“不关你事!”
断牙本来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但当看到利特被一名卫兵抓着胳膊走过来,它没法再维持平静,像是真正的鼠人一样嘶吼,吠叫:“你们疯了吗?!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奸细?你看他像吗,逃兵?会有人征召八岁的小男孩吗!?”
地牢环境恶劣,但再恶劣的它都经历过。
“和它一起……”
“我只是一个被关在地牢的吟游诗人。”
卫兵踩着断牙胸口拔出长剑,走向利特。
断牙讽刺说:“污蔑小孩子是奸细杀死他?我以为只有鼠人会这么做。”
“你是谁?”
断牙陷入了沉默。
断牙缓缓讲述了起来,说它在北境出生,长大,被人类发现。本来要被处死,但因为异族令,它被为了政绩的官员充当人头抓进贝塔尔地牢。
它刚想趁机做一番事业,就遇到一个幸存者男孩,它不得不改变计划,把男孩从鼠潮里带出来,结果被“自己人”当做奸细处决,还连累了男孩。
作为和老兽人它们一起被安南从贝塔尔的地牢救出,星月湾时期就跟着安南的元老,老兽人整天在沙滩扮演《贝塔尔的救赎》里的弗里曼,半人马成为了农业部的“守护者”。整天在麦田和森林里巡视,只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但你会死。”
“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我能出去,还会在你的隔壁吗?”
“经过奥尔帝国的同意?”
狱卒离开了,断牙沉默地坐在一堆肮脏的湿稻草上。
“它还说它本能逃出去,但不想被我们诬陷为逃兵,借口攻击自由城。”
“我很好奇你的过去,介意说一说吗?”
“那利特呢?那个男孩,你们要怎么处置他?”
“真有趣……”
“作为一个鼠人,你的经历已经算无比丰富了。”
断牙不置可否。
断牙没法再保持平静挤到围栏前,大声解释道:“我是自由城公民,抗击鼠潮的士兵!不是奸细!”
“死亡对鼠人来说就像明天一样。”断牙说,“你如果真的想帮我的话,把利特送出去吧,他是无辜的。”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打破地牢的寂静。
“你是说因为一个被处决的鼠人逃兵而质问奥尔帝国?”
还不如让鼠人把利特吃了,起码男孩不是被自己的同类杀死……
“报告!”
这番话倒让狱卒有些迟疑,色厉内荏地敲打铁栏:“抓紧时间享受你最后的余光吧!”
传令兵出现在门口。
“送你出去怎么样?”
断牙尝试用人类的方式思考,然后有一种感觉——他们不光是讨厌自己,还讨厌自由城。
“说吧,又是哪个势力沦陷了?”派格换成了右腿。
“都不是!了望塔的消息,自由城重新夺回了地狱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