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进来,弓着身子道:“皇后娘娘,齐妃身边的访烟刚来过,说是齐妃娘娘想请裕嫔前往长春宫照拂孕中的安嫔。不知娘娘可否允诺。”
“很好哇。”静徽自然允诺:“你去告诉齐妃,本宫正有这个打算。裕嫔谨慎妥帖,又熬得一手好烫。安嫔不是没有食欲么,让她亲手做点美食,也正好落安嫔的胃。”
“奴才明白。”汪泉应了声有退下。
映蓉却觉得不那么乐观:“娘娘,您瞧那裕嫔,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何以见得!”静徽慢慢的转过身去:“你说说看。”
“是。”映蓉收拾了脸上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常自然:“从前裕嫔胆小怕事,向来是躲在熹妃身后。如今瞧着,但凡有事,她总是想插上一腿,唯恐落后,手都伸到长春宫了。人人都知道,安嫔能再度有孕,是当下最让皇上高兴的事儿,您说着裕嫔的心思,到底是在皇上身上,还是……还是……”
静徽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说便说吧,何必吞吞吐吐?”
“奴婢是想,齐妃娘娘与安嫔一向听从娘娘您的吩咐。可裕嫔挨着熹妃近,都是年贵妃狐媚一党。这裕嫔忽然伸手到咱们这边,莫不是想要拉拢安嫔与齐妃投靠年贵妃吧?娘娘您您想,若非年贵妃的授意,一个胆小懦弱的嫔妃,怎么忽然就有胆子做这样招人话柄的事情了呢?再说,齐妃与安嫔又何故这般信任裕嫔?难道就不晓得避嫌么?还是说她们早已经起了逆反之心。从前安嫔怀胎,娘娘您吩咐御医禀明皇上,说她不能再度有孕了。没想到,安嫔竟然这么不甘心,拗着娘娘的意思,趁着娘娘无暇顾及之时,又有了龙裔,这说明她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受娘娘您的控制,听您的话啊!”
静徽凝眉颔首:“你这番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若不是安嫔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裕嫔也不可能把手伸得这么长。齐妃靠不住,这安嫔更靠不住。年贵妃以为本宫身边就这么两个可用的人,哼,当真是太小觑本宫了。”
映蓉有些冒进,忙道:“那娘娘还允许安嫔的孩子落地?”
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剜过映蓉的脸庞,静徽道:“休要胡言乱语。本宫身为嫡母,自然希望安嫔的孩子平安落地。何必多此一问。”?“奴婢糊涂了,娘娘恕罪。”映蓉赶忙认错。
“安嫔的胎,无论怎样本宫都要帮她保住。只有这个孩子安全,本宫的处境才安全。”静徽扬了扬眉,当然,若是她自己没有这样的福气,那本宫就无能为力了。“只是意外绝对不能有,有也不能是本宫的心思。你懂了么?”
“是。”映蓉赶紧垂首:“奴婢懂了。”
胡来喜去而复返,声调清脆:“娘娘,那常在来给您请安了。”
“传她进来。”静徽对映蓉道:“那常在喜欢小厨房做的百合莲子汤。你去准备。顺便再熬些荷叶粥,本宫忽然想起那个滋味了。”
“是,奴婢这就去。”映蓉福身告退,她心里明白,皇后现在根本就不信任她了,所以有什么要紧的话,也都背着她说。如此看来,一旦皇后觉得自己没有用了,或者真的暴露了反叛之意,小命也就没了。
本来是可以出宫的,映蓉心灰意懒,为了替自己的亲妹妹报仇,她忍到现在。没想到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常在小主。”她朝乐滋滋走进来的那芮行了礼。
“姑姑。”那芮很亲昵的唤她一声:“我这时候过来,没有搅扰娘娘的清静吧?”
“怎么会呢!”映蓉笑眯眯道:“娘娘知道您爱吃莲子百合汤,让奴婢去准备了。此时,娘娘正等着您说话呢。”
笑容明媚,偏偏眼角含凛:“我也正有一件要紧的事儿禀明娘娘。有劳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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