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顾着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年倾欢看她懊恼的样子,不免劝慰:“安嫔那里皇上皇后自会眷顾。”
“是啊。”雁菡凑趣:“姐姐养好身子,安嫔也就不为你操心了。”
李怀萍点了小头:“我这幅样子,也不好去瞧安妹妹,没得冲撞了她。皇上那里,劳烦贵妃娘娘禀明一声。”
“好。”年倾欢微微一笑。“让熹妃替你打点,等会儿觉得好些了,就让人送你回宫去歇着。”
“臣妾知道了。”雁菡得体的笑容,看不出过多的心思。毕竟这件事情,齐妃自己没有觉得奇怪,贵妃也不愿意多提,她又何必当这个坏人。
来到内寝的时候,皇后正伴着皇帝、安嫔说笑,气氛十分的温馨。这时候走进去,难免令人觉得突兀。年倾欢心想,不管是谁来,都会觉得别扭。当然,她还是走了进去:“皇上、皇后。”
胤禛睨她一眼,轻哂问道:“齐妃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齐妃不小心扭了脚踝,撞伤了头。钱院判仔细瞧过,并无大碍。开了些活血散瘀的药,内服外敷皆有,嘱咐齐妃按时服下,好好疗伤。”年倾欢如实道。“齐妃放心不下安嫔,又怕自己有伤会冲撞了安嫔,特意请臣妾过来知会安嫔一声,让安嫔放宽心好好安胎。”
安笑然这才松了口气,嘴角的笑容也明显浮现:“多谢贵妃娘娘告知,臣妾知晓姐姐没事,就安心了。”
静徽慢慢的站起身子,替安贵人掖好了被角:“安妹妹服了安胎的汤药,理当好好歇着,毕竟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也是费神。”
“多谢娘娘提醒。”安笑然揉了揉眼睛:“皇上,臣妾乏了,想睡一会儿。”
胤禛温和笑道:“也好。朕还有些折子没看,晚些时候再来瞧你。”
任是谁,都能看见皇帝眼中的缱绻之意,以及安嫔眼中的不舍。
静徽没有做声,她知道即便难受,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事。只是仔细的观察了贵妃的举动,她才发觉原来贵妃也没有任何的表露。是不是同样的事情,经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心也就麻木,失去感觉了?
“皇上,不知臣妾可否送您回养心殿?”出了厢房,年倾欢带笑轻问。
“好。”胤禛爽快的应下:“正好朕也有话和你说。”
“臣妾恭送皇上。”静徽自知无趣,便恭敬的福身:“有贵妃相伴正好,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目送皇后离开,年倾欢脸上的笑意才缓缓的收敛。
“你是否疑心齐妃的事情另有蹊跷?”胤禛开门见山的问,似乎早就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
“是。”年倾欢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齐妃早起扭伤了脚,已经损坏了一双花盆鞋。方才就在臣妾与皇后面前,齐妃又扭伤了脚,还一头撞在红柱上,花盆鞋同样损坏。臣妾仔细看过,也问过齐妃的近婢,花盆鞋是内务府才送去齐妃宫中的,并非日久磨损,却坏的这么频繁。”
已然明白她要说什么,胤禛问:“你可有疑心的对象了?”
年倾欢摇了摇头:“臣妾并不敢胡乱揣测,只希望是臣妾自己多心了。”
“朕明白你的心思。”胤禛道:“朕心里也有疑影,只是后宫的事情,防患只怕是徒劳。终归是防不胜防。”
“这段日子,想必安嫔心里也不踏实。皇上若得空,多来长春宫相伴便是最好。至于内务府方面,臣妾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查什么。但必然会吩咐他们谨慎当心。齐妃如今扭伤了脚踝,必然不能近旁陪伴安嫔,皇上也可问问安嫔的心思,看她喜欢哪一位妃嫔近旁照顾。如此,便没有不妥了。”
温润的笑容如同明澈的白玉,胤禛很是暖心:“你总是这样周到稳妥,后宫的事情,有你替朕劳心,朕也能松快不少。”
“皇上过奖了。”年倾欢道:“正如皇上所言,许多事情防患未必奏效。臣妾只能尽心尽力的去做,但愿天从人愿,安嫔以及后宫其余的姐妹,能多为皇上添几个小阿哥。”
“你总是替旁人着想,就不替自己想么?”胤禛握住她的手,笑容温熏:“如果可以,朕倒是想和你添几个小公主。如你这般乖巧可爱,明艳动人。”
没料想皇上会说这样的话,脸上一热,年倾欢赶紧垂首:“皇上……”
“朕是真心如此。”胤禛的眉目之间透出明朗:“前朝的事情,朕已经有了稳妥可行的法子,无非就是再拖上些时日。倾欢你不必担忧,料理好这些事,朕一定会有很多功夫陪着你。”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已经满足了。”年倾欢回握住皇帝宽厚的手掌:“皇上还要阅折子,臣妾就不耽误您回养心殿了。晚些时候,熬好了银耳雪梨汤,叫人送过去给您享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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