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拍手边的案几,静徽嚯的站起身子:“年贵妃,你还不肯认罪伏法么?”
年倾欢不知道哥哥是否真的私自扩军建营,却知道皇后若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必然不会将前朝的事情与后宫搅合在一起。如此,她迎着皇后狠戾的目光,缓缓的站起来。“娘娘所言,单单是您母家亲信的片面之词。试问久居深宫的正宫娘娘,如何能步出皇宫逐一查明?亲信即便再会办事,也未必就没有虚言。何况,您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消息,皇上势必心中有数。但为为何……”年倾欢睨了那牡丹屏风一眼,才垂下眼睑:“事已至此,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皇上却从未提及只言片语?臣妾虽不敢自称是皇上的知心人,却总是得到皇上多一分的疼惜与信任。昨日与朗吟阁前的湖畔边,皇上还提及急奏之事。足可见皇上心中,臣妾是臣妾,哥哥是哥哥。未必就需要皇后娘娘这般生拉硬拽的扯在一起。”
“你此言的意思,莫不是说即便年羹尧有罪,也与你这个做妹妹的不相干?”静徽故意绕着说话,就是为了让贵妃露出马脚。
年倾欢不动声色道:“臣妾也有个疑惑。皇后娘娘母家的书信,何以附带了这样的军机重况。莫非数月以来,娘娘静养之中还心系着前朝之事?”
正可谓针尖对麦芒,两个人眼中都蹦出了锋利的火焰。年轻欢这才道:“臣妾为皇上准备的糕点列了清单,清单早就请皇上裹了目。这里面恰好没有敬奉而来的这两种糕点,娘娘若是不信,自管等皇上醒转,问个分明。”
咄咄逼人之势缓缓的透出来,年倾欢如同皇后一般尽显阴戾之色。“臣妾还有件事想不明白,到底皇后娘娘是不想让福惠活下来,亦或者是福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静徽脸色一冷,反唇相讥:“本宫几时不许福沛、福惠活下来了?贵妃你红口白牙,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年倾欢笑得皇后不会承认,故而道:“娘娘别以为臣妾不知情。险些卡坏福沛的梅子,便是你授意宜嫔交给八阿哥的。当时臣妾心急着去看福沛,并没有追查此事。但就是这么凑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人瞧的一清二楚。如若皇后娘娘不信,自可以传此人前来对峙。”
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鬼使神差。从头到尾静徽根本就没有指使过宜嫔,更不晓得遭殃的会是福惠与福沛。且,她得知此事,也是从福惠口中。不想年贵妃此时,竟然会以此来攻击自己。“贵妃有人证瞧见了又如何?瞧见了什么?无非是宜嫔给了福惠梅子吃。本宫从未指使过宜嫔,难道贵妃的人,还能瞧见本宫吩咐她做这样的事儿不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娘娘所言甚是。”年倾欢少不得勾了唇:“臣妾的人的确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吩咐宜嫔,可卡住福沛的梅子,宜嫔正是从娘娘宫里得来的。那是外头进宫的相思梅。一尝味道,臣妾便不会弄错。怎么,这会儿娘娘您也会觉得这样的套路是无稽之谈了么?旁人捕风捉影,你便来诬陷臣妾。臣妾如何不能拿着那些梅子,控诉娘娘谋害皇嗣?”
雁菡没想到贵妃还有这一手,只在心里叫好。当然面上并未显露半分颜色,只是与齐妃一并静静坐着。
“福惠心疼九弟,给她吃梅子又如何?”静徽冷哼一声:“难不成你想让那么小的孩子说谎话,指证是本宫教他卡坏弟弟的么?”
“福惠当然不会说谎,福沛还小,自然也不懂这些。”年倾欢眉心一蹙:“可是娘娘别忘了,外头不是还跪着宜嫔呢么?您能让懋妃娘娘诬陷臣妾毒害皇上,臣妾如何不能让宜嫔说出实情,指控娘娘谋害皇嗣?来来去去,后宫里不尽是这样的人心么?娘娘如何做,臣妾便如何学,合情合理啊?”
静徽心颤,却硬撑着道:“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你以为宜嫔会听你唆使,信口雌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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