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懋妃你这样爱重这个侄女!”静徽幽幽一叹:“可惜啊,事儿没办妥的话,你和她都别想活。”
“娘娘,没有不妥的。”宋代柔唬的脸色发白:“臣妾早已经想周全了一切。别看眼下风平浪静,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年贵妃有谋反之心。可只要年羹尧一入京,娘娘您就能安排朝上的人做事,而臣妾也可以在后宫指证贵妃谋逆,两两一合,这不就没有缝隙了么!臣妾敢担保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按照娘娘您的心愿达成。”
沉默了片刻,静徽心里怨毒了着宋氏,却也不得不留着她行事。“你当真有办法,让贵妃坐稳了这篡逆之罪?”
宋代柔紧咬贝齿,痛苦的点了下头:“臣妾敢保证。”
“本宫再信你一次,不过懋妃,你须得记住,什么叫做物极必反。倘若你再不听从本宫的吩咐,恣意妄为,做出一些让本宫万分难受的事情,就别怪本宫不领你的情。”静徽说话的时候,轻瞟了一眼懋妃的脸色,笃定她是真的有畏惧之心,才稍微缓和了语气。“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落实罪证。否则皇上醒了,前头的事儿又没布置好,一切心血就都白费。”
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宋代柔恳切道:“若是皇后娘娘信得过臣妾,臣妾想去会一会年贵妃。”
“哦?”说真的,静徽很是诧异:“怎么你现在还敢去见贵妃么?”
“臣妾必然得去。否则贵妃未必能露出马脚。”宋代柔言辞恳切:“娘娘手握全局,臣妾只身前往,必然不会有闪失。”言外之意,是她不会放走贵妃,更不会带人去营救。毕竟走到这一步,她也是无路可退的。
“好,你去吧。”静徽松了口:“本宫只待你的好消息。”
宋代柔福过身,匆匆下了楼。
静徽这才低低道:“你出来吧,还想藏多久?”
尔雅不慌不忙的从一侧的柱子后面走出来,饶是一福:“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为能将年贵妃的首级取来,实在是力有不逮。”
“你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的女子,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妃都杀不了。本宫留着你在身边还有何用?且……”拉长了声调,眉毛跟着一挑:“你别忘了,是你求着本宫为你母家报仇,并非本宫求着你办事。”
微微屈膝,尔雅庄重的福了福身:“臣妾并非不想杀贵妃,只是这样冒然的贵妃斩于刀下,必然要赔上臣妾的性命。娘娘,复仇是要紧,可臣妾更想活命。娘娘,咱们总是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不是么!何况昨晚的事情,您也知道,臣妾是尽力了。”
“好了,你下去吧。”静徽得闻昨晚有另外一人潜入碧桐书院,且还与怜嫔交过手,便疑心那人就是宋青。故而今日将宋青困在五福堂内,不许他再出来碍手碍脚。“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本宫就是不明白了,取贵妃的性命而已,何以这般难?”
沉下心来,静徽仔细的想了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终究还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相信就是贵妃蓄意谋害皇上,并且有心扶持自己的儿子,走上帝位呢?“还欠缺什么呢?”
“开门!”宋代柔领着怜蕾,来到碧桐书院门外。“本宫奉命来给年贵妃送些东西。”
“这……”那侍卫自然是不情愿的:“早起皇后娘娘才吩咐过,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头的人不许进去。懋妃娘娘此番前来,可有皇后娘娘的手谕?”
宋代柔饶是白他一眼:“本宫奉命皇后口谕而来,何曾有什么手谕。若你不信,只管亲自去问皇后娘娘便是。耽误了本宫的正事,必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娘娘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您体谅奴才的苦处。若无皇后娘娘的手谕,当真是不得入内,有什么闪失,奴才就得赔上性命。”
“你……”宋代柔被他气得声调都变了:“有什么事情,本宫自然会顶着。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也断然压不着你。可再若要阻拦本宫,出了事儿,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漫说今儿这还是皇后娘娘的恩典,即便没有,本宫要为贵妃送些糕点膳食,也没有什么不可的。且轮不着你这奴才在此嚣张,还不滚去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