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幼枝想了想,还是没有憋住话:“娘娘,不是臣妾多嘴,愿意在背后嚼舌根。懋妃一直和咱们亲近,宜嫔即便领皇后的情,也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皇后尽心。如此,这宫里的人有谁看不清,她是想要帮着皇后跟您对立了。还有那懋妃也是奇怪,往日若是谁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她必然要顶回去。即便别人的话,她不放在心里,可齐妃也在,懋妃竟然还能忍着不吭声,由着宜嫔与齐妃一唱一和,如此厚密。这难道还不奇怪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年倾欢不是冲着裕嫔,而是渐渐迟钝的明白了什么。
叹了口气,耿幼枝也不避讳:“臣妾是想说,懋妃可能为了宜嫔,也要向皇后投诚了。”
虽然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可年倾欢当真不愿意相信。
雁菡也不愿意相信。“不会的,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咱们看得清楚,懋妃更看的清楚。她可是第一个侍奉在皇上身侧的人,比咱们还要早跟皇后抗衡,难道她会不知道皇后的险恶?宜嫔初入皇宫,或许并不清楚皇后种种,只念着那一封休书的情分,渴望回报皇后。但懋妃也该提醒着,不让她误入歧途才是。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皇后手里有什么把柄,是关于肖氏的。懋妃为了保全自己的侄女,只能哑忍着不吭声。”这是年倾欢唯一说服自己的理由。她是如何都不愿意与懋妃决裂,毕竟这么多年的姐妹,她陪着懋妃走过最艰难的岁月,懋妃也同样陪着她挨过每一个冷寂的日子。
熹妃与裕嫔皆是点头,且也没有再多言什么。
“年贵妃娘娘请留步。”
身后的女声并不熟悉,三个人有些意外的回过身去。
“奴婢娇子,给三位娘娘请安。”
“哦,是你啊。”耿幼枝记得她就是方才为皇后奉上汤羹的侍婢。也是新指去侍奉宜嫔的丫头。“你家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你办?”
娇子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家娘娘让奴婢交给贵妃的。”
耿幼枝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访烟便从她手里接过东西。
“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远送三位娘娘了。”娇子恭敬的福了身就退下。
访烟得了眼色,缓缓的打开那精致的锦盒。
“岂有此理,她这是什么意思?”耿幼枝登时火冒三丈:“凭她一个才入宫的嫔妃,怎么敢这样目中无人,简直岂有此理。”
雁菡瞧她气得不行,少不得劝道:“裕嫔姐姐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东西都已经送过来了,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年倾欢从那锦盒里,将那条红宝石的项链拎起来,唇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冷。“她这是告诉我,皇上赏赐的东西她不稀罕,反而是我更需要一些。故而,她把今日带着的项链都转赠与我了。言外之意,便是她有的是皇上的宠爱,而我有的,不过是面子上的恩宠罢了!”
这意思,当然熹妃与裕嫔都能明白。也正因为明白,裕嫔才会气得不行。
“娘娘,咱们就这么忍了?”耿幼枝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受气受的太多了,一旦反抗,就再也不愿意如同从前一样卑微懦弱。“就算她是懋妃的侄女,咱们也不能由着她撒疯不是?”
“不然呢?”年倾欢朝裕嫔温和的笑了笑:“这才是个开始,她究竟是为何要帮着皇后,为何不顾懋妃的心意,咱们还没有弄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却是看明白了。”笑而不往下说,年贵妃只将目光投向熹妃。
雁菡当然明白,遂接茬道:“我瞧着,那宜嫔就是故意要惹恼娘娘您。且是巴不得您马上就翻脸与她为难,擎等着事情闹大。可臣妾不明白的是,她要把事情闹大是为了什么?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还是为了能助皇后早日夺回后宫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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