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呀,你听听。”静徽笑弯了眉眼:“安贵人就是嘴甜。些许日子不见,好似又懂事了不少。到底是做额娘的人了。”
李怀萍明显的感觉到皇后这是在打她的脸,却也只能笑着迎合:“娘娘所言极是。安妹妹受了娘娘如此的恩典,自然是时时刻刻记着娘娘的好,想着为娘娘分忧。倒是臣妾这个做姐姐的,没有能时时提醒着多来景仁宫走动,请娘娘恕罪。”
“好了,都说了是自家姐妹,闲聊说些体己话,怎么动不动就说到了请罪、恕罪上。只显得生分了。”静徽将睡着的福敏交给了映蓉:“让乳母抱下去吧,等会儿本宫同齐妃、安贵人说完话,再送她们一并回去不迟。”
“是。”映蓉知道皇后这是有事情要吩咐两人,便抱着小公主,领着乳母退下了。
李怀萍见皇后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发毛,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舒心一点,看样子是又要打回原形了。皇后此时不开口,必然是等着她先说话,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李怀萍只得先问一句:“自懋妃晋封以来,皇上多半是去她的咸福宫陪伴宜嫔。宫里明明就已经有了裕嫔、宁嫔、怜嫔,可这些嫔主子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宜嫔。臣妾冷眼旁观,皇上连贵妃的翊坤宫都走动少了,足可见这宜嫔是真有些本事的。”
并不知道宜嫔是皇后安排的人,李怀萍以为皇后的心病便是皇上这新宠,故而才这样说话。
静徽转了转眼珠,笑容透出几分无奈:“都说花无百日红,这话放在后宫最是合适不过了。年贵妃虽然不到三十,可到底不及那些二十出头的鲜花惹人喜爱。何况宜嫔身份特殊,皇上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宫无心理会这些。”
没抓住皇后的心,李怀萍有些愕然,不是宜嫔,那皇后到底想如何?总不能让她扑棱棱的跳出去,直接把年贵妃掐死吧?“娘娘的意思是……”她硬着头皮道。
“眼看着福敏一日一日的长大,安氏你的身子也应该调养好了吧?皇上的的确确是时常去你宫里说话,可竟然没有一次留宿,亦或者是传召你侍寝,你就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么?先前有怜嫔,随后有宜嫔,就连那英答应未出事前也侍寝过,皇上怎么就是不待见你,你可想过?”静徽的语调明显带着责备之意。
安笑然赶紧起身跪下:“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的确有罪,本宫只看福敏长得这么好,便知道你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孩子身上。可是安贵人,你怕是忘了,她是汪答应的血脉,并非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投入再多精力,也不如好好栓住皇上的心。本宫现在,就是要有人与宜嫔平分秋色,让皇上左右摇摆。你们你争我夺之间,必然消耗皇上不少精力,慢慢的,对年贵妃也就淡忘了。等你们两个人的恩宠都稳固了,本宫便可以再找机会好好收拾这后宫。那些碍眼的,多余的,没用的,趁早一个一个连根拔起,远远的扔出去,省的叫本宫心里不快。”
“臣妾遵旨。”安笑然这些日子,并非没有百般的讨好皇上,可是皇上硬不在意,她又能怎么办。皇后这话,也着实叫她委屈的不行。
李怀萍赔笑:“娘娘说的是,臣妾也觉得唯有如此,安妹妹才算是有了依靠。”
“哼。”静徽冷漠的瞥她一眼:“人家有侄女,你有妹妹。人家的侄女摇身成了嫔位,人家便从嫔成了妃。本宫就不明白了,她还是个没有孩子的,也根本就没得过圣宠。你处处高她一头,怎的如今就和她平起平坐了?齐妃你侍奉本宫多年,理当晓得本宫的脾气,没有用的人,留下也是多余,别真到了那一天,叫本宫亲自动手送你出宫讨清闲去。”
“臣妾不敢,娘娘开恩。”李怀萍装也要装的很畏惧皇后才是,虽然心里已经恨毒了她。“臣妾必然会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
“那很好。”静徽叹了口气,慢慢道:“吉常在的事情,正是有人故意与本宫为敌。在本宫最落魄的时候让本宫难堪,令皇上怨毒了本宫。更为阴险的则是,此人连同贵妃一并算计了去,让她以为是本宫故意横生枝节,在她才接受六宫诸事之时。如此的两面三刀,如此的阴险狡诈,本宫是容不得了。你就替本宫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查得出来,自然证明你们对本宫忠心耿耿,否则……齐妃你就自己好好掂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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