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翊坤宫的路上和懋妃还是有说有笑的,分别后也总算是平静。哪知道才一走进内室,年倾欢的脸色就暗沉的不行。小侍婢端上来的茶盏,也被她愤怒的掷了出去,砸了个粉碎。
乐凝与花青并不知道是为何,两个人都是心有戚戚的站在一旁,并不敢妄动。
好半天,贵妃的脸色都没有缓和,乐凝也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去传那常在来见本宫。”年倾欢咬牙切齿的恨。“本宫以为她就是不安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谋略。好哇,那今儿就弄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
那芮忐忑不安的走进翊坤宫的正殿,发觉这里的摆设又更换了。虽然曾经在这里侍奉了很长时间,可乍一进来,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包括端身正坐在上的年贵妃,都觉得恍如隔世一般。“臣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倾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起来走到拘着礼的那芮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
那芮被这一巴掌打的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愕然的凝视着怒气冲天的年贵妃:“娘娘恩赏,臣妾不敢不受。可娘娘您乃是贵妃之尊,饶是不必自己动手。且臣妾虽然是个糊涂人,却还是想胆大包天的问上一句,究竟臣妾做错了合适,惹得娘娘您这样恼怒。”
乐凝与花青也是愕然不已,伺候了娘贵妃这么多时候,从来不见这般生气。“娘娘您息怒啊,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
“你们先下去。”年倾欢愤懑的瞪着跌在地上的那氏,心火难平:“你听着,今日的话,无论是哪一句,本宫只问你一遍。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倘若你敢蓄意隐瞒,别怪本宫不讲从前的情分,也不怪本宫心狠。”
那芮心里畏惧的不行,强自镇定的不让贵妃看出破绽。“臣妾跪在这里,娘娘问就是。”
“吉常在是否你所害,张年是否给你收买当了帮凶?”年倾欢怒目含凛,愤恨的凝视着面前跪着的女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都颤抖起来,可那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住精气神儿,故作不解:“娘娘,您这么问是何意?臣妾为何要害吉常在,又为何要收买张年,臣妾不过是微末不入流的常在,怎么敢在宫里这样兴风作浪,难道就不怕没命么!”
知道她根本就不会说真话,年倾欢将今天拣来的物件儿扔到她的脚边:“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那芮乍一看,心一惊,唇瓣不禁哆嗦起来。“这是……这戒指臣妾早就遗失了,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年倾欢冷笑一声:“这说明不了你是凶手,只能说明你粗心大意。粗心大意的将着东西扔在了汪答应的梳妆台下。粗心大意的带上了汪答应那一枚绿密玉的戒指,粗心大意的在与张年纠缠的时候,被他从你的指头上撸下来,还粗心大意到,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张年就算死,也狠狠攥在手心,等着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于世。”
年贵妃每说一个字,那芮的心就跟着颤一下,那种滋味,不是疼,而是恐惧。无处可躲,有无力承担。“娘娘,奴婢跟随您这么多年,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相信奴婢么?”
“错!”年倾欢眼眸一紧:“正因为你跟随我多年,我才非常的了解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我,你根本就是预谋已久,一直藏在暗处,妄图挑拨我与皇后之间残斗,你好趁机坐收渔人之利。就因为我不肯帮你复仇,就因为我没有如你预期那样收拾了你恨的人。所以你心里恨毒了我。巴不得我与皇后鱼死破,双双垮台,到时候你就能出人头地,成为这后宫里呼风唤雨的主子,你以为配么?”
“娘娘,您不能红口白牙的诋毁臣妾啊,臣妾几时做过这样的事情。”那芮哽咽,妄图以过去的情分来换取一些贵妃的同情。她知道,这个时候,撕破脸只会让她更为难堪,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贵妃心软,饶了自己。
“臣妾当真没有做过。臣妾的确去过汪答应的厢房,那时候是因为汪答应出事,臣妾不得不去瞧。可能是粗心,就遗失了那一枚银戒指。可臣妾先前带着的绿密玉戒指,是内务府给奴婢的,并不是汪答应的。那戒指如今还好好的在臣妾的房里呢。娘娘如实不信,大可以亲自过去瞧瞧。”那芮其实知道,这样拙劣的谎言,根本就骗不了贵妃,可不这么说,她也是在解释不了这件事。怪只怪自己当时粗心大意,本想试着戴那戒指,哪知道有人来,她一慌,就把自己掉在地上了,来不及更换,就赶紧躲起来。“娘娘,就算臣妾违拗过您的心意,您也不能这样冤枉臣妾啊!”
“我方才说了,我不会问你第二次。”年倾欢转身落座,凝重的表情格外威严:“慎刑司你是不必去的,本宫直接让人送你去大理寺,有什么话,你直接到那儿去说清楚吧。来人,押了那常在即刻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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