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君不愿再拖,咬了咬牙,拔了发间簪子便往景熹肩头刺了过去。
景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云秋君会拿着利器对准他。
他压根就没有设防,尖利的簪子插进肩膀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簪身入肉的声音。但是那个伤口一点也不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你…………”景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可除却这一个字,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目眦欲裂,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看‘他’眼中忽然爆出了密布的红血丝,看‘他’隐忍无声的落泪,云秋君的心在滴血。
但她还是咬牙吼了一句:“你敢伤我谢晋哥哥试试!”
景熹的心碎了一地,他甚至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可是那是云秋君啊,那是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夫人。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谢晋哥哥,我们走。”
“三年前的六月初八,我与你结发为夫妻,如今……”景熹绕剑,断了自己一缕白发,“我们恩断义绝。”
“要断就断的干净点,请你日后也不要再用我义兄的名号了,景喜!”
云秋君大步朝外走去,一转身,眼泪就无法控制的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行至转弯处,云秋君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芳杜若和白露四喜她们正在那里。
云秋君双目没有焦距,只朝着芳杜若的方向,失去了精气神一样失魂落魄的说:
“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我希望你们能治好‘他’的病,让‘他’彻底忘了我。”
“谢谢你做出的牺牲。”芳杜若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了云秋君。
云秋君没接,只是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泪:“不算什么,比起‘他’曾经为我做的那些。”
白露抿了抿嘴角:“她现在这个情况,或许清醒之后真的会完全忘记你的,你……你也要想开些。”
云秋君刚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样也好,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回忆起我今天对他的所作所为,我会永远记得‘他’的好。”
芳杜若微微皱眉:“你也忘了她吧。”
云秋君好笑的看着芳杜若:“忘记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果真那么容易的话,你们怎么也没有忘记你们的景大夫?”
“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挚友。”
“我和‘他’也是,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忽然从天而降来到我的世界,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从黑暗里走出来。那时候,我们的命运就连在一起了。”
“云夫人,”芳杜若皱眉看云秋君,心生警惕,“我以为你已经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