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攻击惊天动地,我的技巧却在方寸之间,您猜,要多久才会引来多少别的高手?在这个过程中,您会不会被我抓到破绽?更重要的是,这里毕竟也是在太空城之中。你也不想轰开这里的城墙壁垒,让整个城市都产生结构性地崩塌吧?”公孙擎沉声道。
虫坦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仿佛是刚刚发现发现这个盲点似的。
“以您的年纪来说,确实非常聪明。不,堪称是天才了!尤其是在实战的选择方面。”
公孙擎总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毕竟自己是闺蜜都是菲菲啊紫毛萝莉啊之类的,哪怕是天然黑的赛琳娜至少在演唱作曲方面也绝对是天才,唯一一个“男闺蜜”还是个名字都不能乱提的神选冠军,她总觉得,小伙伴们中最不聪明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没等到她说什么,对方又随意地摇晃了一下手臂上的那个机黄。
随着一阵舒缓轻柔的钢铁摩擦音,便见纳米的机甲黄片从手臂的腕表上弹了出来,将其整个身体都完全覆盖在了其中。很快的,虫坦人变成一个大号的蚕变成了一条小了一号的大钢蛇,外形的威慑度顿时便加强了好几个数量级。
“可是,你搞错了。小姑娘,就算是这座太空城崩塌,我也可以至少多活半个小时。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九种机会逃跑,寻到支援。足足九种。”他扬起了手上的车轮斧杖,上面的电子仪表盘上闪过了一个数字“九”。
这一次,压力自然便换成公孙擎和她的小伙伴了。然后,没等到他们做出反应。这个化身为大钢蛇的虫坦人的周身便已经缠绕出了无数的电弧,,房间内所有的器皿,家具,乃至于墙壁都开始崩裂。那些碎片在崩塌的过程中瞬间完成了形态的改变,化作了利刃一般。明明也是在室内的方寸之间,却已经有了狂风巨浪般的气势,铺天盖地般向大家翻涌了过来。
公孙擎这会总算是明白了。
对手根本不介意破坏这里,甚至说,他比自己更想要破坏这个太空城,哪怕仅仅只是造成一个区级的舱室失压崩溃就够了。要说灭口,恐怕这便是最好的手段了。
至于那边的木达克上尉,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看澹生死的表情。或者说,在这个大虫子进场的瞬间,便已经做好准备去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虫坦人的身后,却骤然荡漾出一个影子,就像是幽灵一般从门后传了过来。那人影似乎只是轻轻地迈了一步,却已经掠过了雷光形成了屏障。
他施施然地伸出手去,便已经将手毫无阻隔地按在了虫坦人的脑袋上,紧接着,那些宛若钢铁风暴一样的利刃碎片全部都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电弧构成的磁场护盾全部消散,就连一点点气流都没留下。
紧接着,这袭击者又只是做了个一抽一卸的简单的动作,包裹在虫坦人身躯的钢铁装甲,便像是被凑掉支撑零件的积木房子一样,当场分崩离析。
然后,便见“噗通”一声,软绵肥硕仿佛大号春蚕一样的虫坦人就砸在了地上,浑身瘫软地完全动弹不得,只有那圆滚滚的脑袋露出了从茫然,到震惊,到绝望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虫坦人的表情确实很丰富很传神,配上这脑袋还有点托马斯小火车的味道,怪不得联盟不少幼儿园里都有这个种族的幼师。
“这确实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他用仿佛咏叹调一般的口吻哀婉道:“我这样的恶人,至少出场还要打个招呼。可您这样的高手,居然如此不讲武德。”
一直到这时候,这个偷袭者才真的显露出了真容。自然便是某个从来就没有讲过武德的神选冠军了。
公孙擎惊喜交加:“你怎么在这里啊?”
“所以说,你是真不知道我在这里?”余连奇道。
“不知道啊!你不是在泰塔船厂监督大建吗?”公孙擎说到这里,顿时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不会是擅离岗位翘班出来玩了吧?”
余连仔细想了一想,发现自己的行踪应该也能算是联盟的安全机密,自己到绿槐城来和老同学聚会也确实是临时起意,没被人注意到也不奇怪。
况且,明知道自己在场却还在这里搞事,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余连大侠了?
“好吧,看在你们应该确实不知道我在场,那我倒是可以给你点面子。”余连看了看那个梦马瑞人的安全局军官。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逃出生天的庆幸,而是绝望地闭着眼睛缩在椅子上,仿佛这样自己就能伪装成一个茶几。
余连随手从房间角落里吸了一个椅子过来,在虫坦人的面前坐了下来:“小蛇。你的名字和行动代号呢?是几级的执行时官呢?”
“您搞错了。我是一个虫坦人,不是蛇,您这样会构成种族歧视的。”他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余连再次扬了扬手,把那个大号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吸了过来,便把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脑袋:“我很好奇你刚才是用哪种方式跃过来的,不过我更好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不如一次性满足我的好奇心如何?”
虫坦人昂着脑袋,就仿佛一个不屈的斗士一样,直视着余连的双目,也直视着那个枪口,很坦诚地道:“好吧好吧,请您原谅我是一个无趣的程序猿,联盟语也不太好,不懂修辞说法。这个,嗯,环世之蛇的一级执行时官,‘裂空之羽’洛巴格,向您致敬,将军。”
余连不得不表示了一点小意外。他刚才可一点手段都没有用,却想不到对方如此坦诚,几乎算得上是自己见过的最坦诚的蛇首了。
说起来,一级执行时官的吧,不就和挚爱亲朋一号是一个等级吗?想到这里,余连不由得亲切感大生,但笑道:“就一绿毛虫,起这么嚣张的代号,不怕被揍吗?”
“您的种族歧视言论越来越过分了,我也是正经的哺乳动物。”他无奈道:“而且,这个外号也是导师帮我起的。”
“哦,‘过去’?还是莉莉小姐?”
“不,是未来公。”他很是自得地昂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