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因为,伊兰瑟尔大帝是布伦希尔特的直系先祖,在戴上虚空皇冠之前,也是那一代的苏琉卡王。而余连现在所在的圣树宫,也正是他那时候的居所。这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您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也并不是永远正确的吧?”余连问道:“就算是这样伟大的雄主,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独立吗?”
布伦希尔特为之一呃,一时间有点恼羞成怒。
她虽然很想说:那个时候,为了费摩星云诸国的主权和泰诺莎星峡的通行权问题,帝国和联盟的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再加上前往帝国谈判的联盟代表在边境遇刺。局势愈加紧张。两大阵营都开始把大量的主力派遣到对峙的前线。
她更想说的是:察觉到帝国的力量真空,而发动叛乱的,可不是只有地球一家。苏米解放战线、蒙卡洛救国组织、诺恩提人兄弟会,弗兰摩尔自由军,都在那时候举起了叛乱的大旗。
那个时候,帝国边境用于流放罪犯的黑门星域,出了一个自称“岩窟王”斯泰驼的罪犯领袖,带领着流放犯、帮派分子和大量罪民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一个神棍忽悠得一群愚夫愚妇起来闹事,这点小事甚至都不会惊动地区政府。可若那个神棍是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八环,事件就是另一个性质了。
那个时候,出生沃夫林人的帝国边境舰队提督,斯达兰特上将,因为家乡父老受到的不公正歧视待遇而发动了军中叛乱。他率领麾下的非人帝国士兵,以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勤洗了部队中的人类军官和监督者,控制了整个舰队,并且迅速攻占了所在的星区要塞。
同样也是在那个时候,净庭星区的首府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不知名瘟疫,致死率和传染性都极高。当然,在星际时代,传染病的扩散性是很难跨越恒星系的,更何况以帝国的体制,要封锁全域也是很便利的。可悲伤的是,净庭星区拥有帝国第三大船坞和第四大兵工厂,当时有包括一支禁卫舰队在内的4个满编的帝国主力舰队在那里进行最后的修整和补给。瘟疫当然也就非常愉悦地开始向人潮最汹涌的地方,也即是兵营发动了进攻了。
然后,也还是那个时候,一头虚境之王不知道为何降临在了物质世界的星河之中,而且就是身在帝国腹地。
一时之间,就算是以帝国的国力和军力,居然都有点捉襟见肘的感觉。
至于那个时候帝国人民心目中的现世神伊兰瑟尔大帝,在出手斩杀了那头虚境之王之后,虽然已经找到了参悟大道的契机,但也受了相当沉重的伤害,一时间根本无暇理会一些俗务。
布伦希尔特很想说,说白了,就是所有的倒霉事都在同一时间爆发了,这可能也是帝国五百年来最倒霉的一段岁月了。
可即便如此,那么大叛乱,那么多危机,不也平安度过了吗?而因为这些接踵到来的危机,帝国反而是空前地凝结了人心,扫清了国内的污秽。
所谓多难兴邦,就是这个意思了。
那么多叛乱者都被镇压了,就只剩下一个区区的地球成了漏网之鱼。这难道不是一种幸存者偏差吗?
可是,苏琉卡王却知道,真要是这么说了就是自己输了。地球不还是独立了吗?这么一对比,所有的分辨都像是输不起的人在胡搅蛮缠了。
余连大概是看出了对方的疑虑,便补充道:“你看,殿下,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了。你觉得这是偶然,我却认为,所有的偶然背后都有必然的原因。仔细想想,除了那头虚境之王,有哪件事,是和贵国一贯以来的国策无关的?”
区区的军(喵)国主义反智慧生物种族主义反文明匪帮,到现在还在玩阶层隔离和种族隔离呢,以数万亿异星种族和国民的痛苦供养20亿公民和500万贵族,到现在受了反噬却不承认了?你们要知耻!
想到这里,余连便再没有掩饰自己的鄙视了,昂首笑道:“所以,要说通过你们的道路探索到文明的彼端,有说服力吗?连生物学家都知道要尽量保护物种的多样性,更何况是文明呢?你们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
布伦希尔特却再次抚手一叹,笑道:“哎呀,想不到余连卿不但是爱国者,竟然还是个根深蒂固的共和派。只不过,作为共和派灯塔的联盟,却总喜欢把一群愚弄大众的演员们推到前台,难道也能代表文明的道路吗?”
“共和派?呵,多肤浅的说法。”余连直接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嗤笑。
苏琉卡王表示自己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说肤浅呢,顿时便更有兴趣了。
“宇宙的进步明明就已经停滞了。当然,这是拜贵国,当然还有联盟所赐的。我可不相信,以您的智慧,会看不到这一点。现在还给我谈什么人类共同体,指引银河文明进步?说句实在话,这等粗鄙之语,除了您之外,我在今天已经听到过一次了!贵国的厚颜无耻,下官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啊!”